梅落手无长物,但是腰间围着一条软鞭,手腕上缠着能将人一把击杀的雪域银丝,黑色长靴里插着一把萃了毒的匕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飞刃、银针,甚至是地上的一花一草一石子都是她的武器。
她从来都不是弱者,孙乐渝救下她只是一个意外,那时的她身负重伤,身未死,心已亡。本就想着一死了之,谁知竟被人家捡了回去,那妇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于她不错,她不想死在她那里,于是遇见了孙乐渝。
本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可……她舍不得离开了。
“梅落。”她自己呢喃出这个名字,那是冬日第一朵梅花的飘落。
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梅落轻声着:“小姐,若是可以,今年能不能再同我看一次梅落。”
没有时间给梅落想太多,她腰间的剑与剑橞轻轻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将梅落的思绪换回半分。
再次没入人流中。
……
“怎么样,这里距离京城还有多远?”孙乐渝呵住马儿扬起的双蹄,问身边的小十。
小十扫了一眼,“王爷,这里距离京城还有不到五十里地。”
时越笑了笑,眸子里闪过飞扬的光,“你说,本王现在骑着快马能不能在天黑之前到达京城。”
小十:“……”莫名无语,正常的行程是两天之后到呢。但是……小十看了一眼时越的坐骑,还是回道:“凭借着踏月的脚程,天黑之前怕是不能,恐怕也得夜半之时。”
行军的部队停下了,时越摸着下巴。
“小十,你带着人慢慢走回京城,我就先行一步了。”话音未落,人先冲了出去,被迫吃了一嘴灰的小十:“……”
忧伤的叹了一口气,“唉,只要碰上孙小姐的事情,王爷就像是失了理智一般。”
小七笑着锤了一把小十,揽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得了吧你,酸不酸啊,咱们王爷那么些年也就是稀罕稀罕孙小姐了,归心似箭都不能理解?”
小十没说话,他怎么会不理解,正是因为理解,他才分外忧心,总觉得这天怕是不太平了。
身后,一只灰扑扑的鸽子从他们头顶掠过,慢慢的消失在天际。
时越浑身都累,若不是在回去之前想起了陈稳的话,不能带伤回去的话,他早就飞回来了。现下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可算是能回去了。
他现在神经很兴奋,脑子里无比清晰,他现在就想着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
马车不算是很华丽,但是胜在保暖。
孙乐渝出来的匆忙,本身就是不爱施粉黛的性子,脸上更是干干净净的,头上斜插了一根白玉簪子,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