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自然不是什么好床,甚至连帷幔都没有,只是几块板子搭起来个床的样子。刘崇山也不介意,什么样的价格自然享受什么样的服务,在这大府之中,能有个地方安顿下来就不错了。而且,这个地方还足够安静,刘崇山这人,其实是比较喜欢独处的,或者说可能是光棍的太久了吧,习惯了一个人。
刘崇山躺了一会,脑中还是不停地回想起路上遇到的那三面红旗子以及吴俊生说的那句“背插三面,十万火急”的话。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决定还是出门去碰下运气,看能否打听到什么消息。古代的消息之闭塞,真真让习惯了网络和电话的刘崇山有些抓狂。
刘崇山与那妇人知会了一声,便出了门。循着来时的路,刘崇山再次来到了下车时的地方,接着再走了很短的一段路,就走到了府衙前。
此时的府衙前,赫然已经搭建了一座长长的大棚子,棚子沿街而建,由东向西。一些裸着上身的汉子,正汗流浃背地给棚子外安装着木质的栅栏。
刘崇山正待往前细看,早有一名守卫喊道:“各位学子,远处看看即可,不可越过脚下红线。”刘崇山低头看去,才发现与栅栏差不多的位置处,被朱墨划上了一条粗线。刘崇山心下了然,这里应该便是此次科考的考场了。
不远处,几个身着学服的学子亦结伴在此,对着考棚指指点点。刘崇山走了过去施礼道:“几位有礼了。在下溪下镇刘崇山。”
那几名学子见刘崇山主动相交,亦都微笑回礼。刘崇山指着棚子问道:“这里便是后日的考场了吧?”
那几人都点点头,其中比较老成的一名学子说道:“刘兄,是否还记得在下?”
刘崇山认真得看了这人一眼,有些尴尬地摇摇头:“我们是否以前认识?是这样,我前些日子摔伤了脑袋,好些事和人已然不记得了,还请兄台原谅则个。”
“原来如此。”那学子恍然道,“去岁你我二人可是相邻而坐,我道为何你居然不认得我了。我是安远镇的李浩然。”
刘崇山连忙再次拱手道:“对不住了,浩然兄。我这脑子是真的记不住了。”
“无妨、无妨。”那李浩然见刘崇山表情诚恳不似作伪,连连摆手道,“此乃小事。刘兄,今朝你是否如去岁一般,依然成竹在胸。”
刘崇山苦笑道:“李兄就别寒碜我了,去岁我夸下海口,结果却落得名落孙山,可是丢死人了。”
李浩然旁边一人插嘴说道:“今年府主亲考,刘兄既是溪下镇人,今年看来是有机会了。”
“肖兄,可不敢如此说。背地里议论也就罢了,府衙之前你也这么说,可是有些不妥。”李浩然忙打断道。
那肖有些讪讪地笑了笑,拱手道:“刘兄见谅,一时失言。”
刘崇山摇摇头:“和肖兄同样看法的人何其之多,但是你们想过没有,越是如此,说不定今年溪下镇学子更加难以高中。”
周围几人听了,尽皆无言,因为刘崇山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主考官为了避嫌,严格要求自己的学生或者同乡,这也是可能的。就拿前世的宋朝来说,作为主考的欧阳修在看到苏轼的文章时,误以为是自己朋友曾巩写的,为了避嫌,只给了第二名。就这样,本该是第一的苏轼,却落了个第二名,这特么跟谁说理去!
刘崇山趁机问道:“不知各位今日有没有听到一些消息?是不是又起了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