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何诸多关子,有事直说便是。”吴仁寿说道。
“是这样的,过几日不是秋闱吗?各地的学子差不多也该动身过来了,就我刚刚说的那个比较有趣的秀才,今日当街捅了人,现在正被关在牢房里,若是以正常情形办理,他估计是赶不上今年的科考了。”陈文杰一五一十地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这学子学问尚可?或可中举?”吴仁寿问道。
“属下并不了解其它,只是他字写得好,诗词也作得不错,算学应该也不错,觉得有些可惜了。”陈文杰笑了笑说道,“我之前听大人说起过,每年各府有选拔学子去庆国的,或许他符合也说不定?”
吴仁寿惊讶道:“看来你挺看好这学子的?不过,法不可废,他既然做出了伤人之举,理应按照律法处置。你呀,为政一方,还是要做到公平公正。”
陈文杰连道一声是:“大人,属下其实是想,到时候新建的妇幼院,我想交给他来弄。属下还是需要把注意力盯在陈留那边。”
吴仁寿点点头:“唔,你这样想最好,我还担心你对陈留重视不够,如此也罢,你想怎么折腾都随你。你是镇长,些许小事我授予你便宜行事之权,不必事事上报。”
陈文杰大喜:“谢谢镇长。既如此,那属下便连夜回了。”
吴仁寿摆摆手:“你带着家小,连夜走什么走?明早再走不迟。”旋即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俊生这几日在那边,没给你找麻烦吧?”
“没有,少爷这几日皆是与镇里的学子来往,互相请教学问,听话得很。”陈文杰答道。
“那就好。就该早些把他送乡下去才好,也免得天天在学院里不学无术。”吴仁寿说道。
“您就不怕夫人舍不得。”陈文杰笑了笑道。
“唉,都是给她惯坏了。”吴仁寿痛心疾首道,“今年再考不上,我脸都给他丢尽了。”
“今年考上了,您就不怕旁人说您以权谋私?”陈文杰有些担忧道,“我在溪下镇听人嚼舌头,说镇里多年没出举子了,今年您主考肯定要出。”
“无需在意,本官只看考卷说话。若是不可取,便是一人未中,也是命数。”吴仁寿叹了口气道,“默字一百八十便得秀才功名,我本就不赞成,若是秋闱再放宽,以后我枫林如何取士?矮子堆里找高个,天塌下来了谁来顶呢?”
陈文杰笑了笑道:“相爷出的主意,自然是相爷先顶住啊。”
吴仁寿斥道:“嘴巴没个把门的,相爷的玩笑你也敢开。行了,滚吧。没事别回来。有事,有事更别回来。”
陈文杰无语,只得灰溜溜出了府衙。
却说刘崇山这边,心急火燎地在牢里左等右等,眼看天都黑了,仍是半个人影也没见到,心里也跟着沉到了底部。看来,陈文杰是不打算相帮了,也是,人证物证俱在,自己根本说不清了。人家堂堂一镇之长,岂会给自己一个小小秀才出这个头。
看来,只能等明年了。只盼那李方旭命大些,别真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那他就真的冤枉到家了。刘崇山无语地躺倒在地上,看来得做几天牢了,那李方旭八成是不会死,不过,肯定到时候自己得赔偿,关键自己身无分文,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赔呢?至于,王若熙,他还是那句话,只要她本人还愿意,他是坚决不放弃的。这几天接触来看,抛去颜值不说,王若熙这人还是很不错的,为了养活父母,大姑娘家的抛头露脸去工作,在这个时代是很难得的。
刘崇山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牢头喊道:“刘崇山,有人来看你了。”说完,那牢头便转身走了,关押犯人的这边臭熏熏的,牢头自然也不愿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