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我曾听闻，你在方舟之中，曾亲眼目睹过神明......而且，此番你也进入了通天塔。想必，现在的你，应该更加坚定着，自己心中所要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吧。”

老夫子慈祥地微笑道，同时也直起了腰板，用手轻轻敲了敲背脊。

“我所要追求的，其实我已经说过了。”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实现的话，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原本舒展的眉头，却是突然拧作一团，老夫子淡淡地说道：“天底下，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些老头一样愿意思考。他们所要追求的，都是对于自己有利的事情。”

“本质上来说，魔种虽然并不是人类的敌人，但是，两者之间的关系，自从诸神黄昏那时起，便已经恶劣不堪。”

深藏在禁阁的古老书籍，曾经记载过，魔种自王者大陆诞生之初便一直存在，直到后来自称“神明”的高智慧体的降临，这个世界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神明奴役了原住民，称他们为“魔种”，同时利用他们建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迹。

实际上，几乎所有的神迹，都曾有魔种留下的汗水与鲜血，甚至连大陆上流淌的山川河流，或许也汇聚着魔种的泪水。

“人类，包括王者大陆后来延续的历史，都是由神明利用知识根源，也就是天书，亲手缔造的。”

“然后，为了让人类成为王者大陆唯一的主人，所以后来神明带领着人类，向魔种发起了一场屠戮。”

在老夫子津津乐道地讲述着过去被尘封的密史时，陆羽忍不住地插嘴道。

“年轻人，你知道的很多啊，不过，随便打断大人说话，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老夫子的胡子仿佛生气般地一翘，瞪了陆羽一眼，而后继续讲道：“那场战斗......据说是惨烈无比。魔种的反抗程度，甚至超过了神明所预料的范畴。魔种之中，有些具有大神通，被称之为大圣。他们的力量，不亚于神明。”

“魔种，神明，人类，都陨落了许多的强者，血流遍地，日月无光，人间......就像是炼狱一般恐怖。后来，直到神明之间起了分歧，有的神明认为，魔种是必须铲除的存在而有的神明认为，无论是人类还是魔种，都已经是这个大陆之上的生命，他们自己终究是外来者，无权干涉生命自己的选择。”

“于是，不同意见的神明，发生了一场旷世大战。那场大战，甚至将大陆都给崩坏，诸多的神迹也被破坏。直到最后，想要维持住文明与生命自我选择的神明获得了胜利，但是很快也离开了大陆。”

“神明走后，人类与魔种之间，仍然还是针尖对麦芒，大大小小的战争，从不曾停息过。”

老夫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很是惋惜，也是对有些事情自己力所不及感到无奈，摇头说道：“像我这样的老头，只想得个安享晚年，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老夫是真的不想再掺和了。”

“人类也好，魔种也罢，老夫我不会干涉任何一边。每天教教学生，给他们灌输一些正确的价值观，这已经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老夫年少时，也像他们一样，追随神的意志征战四方。可是，一直到后来，我就会问自己，神明的选择，真的就是正确的吗？”

姜子牙的意志，便是遗自曾经的神明，这也成就了他那又臭又硬的坏脾气。

“这个世界没有对与错，只是你我的信仰不一样罢了。”

对于老夫子的苦楚，陆羽也是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