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从阴山回来就没出过门,现在传的这么疯狂?
“三神的名头也是最近出现的,具体我就不知道了,还有,柳如是出名了,外面流出很多她的画像,听说一张要好几贯,我都没舍得买。”
这都什么事?欺人太甚。
“你给我个手令,我的人要去荆州办事。”
“干什么?”
“别废话,我着急回家呢。”
李承乾哭笑不得,没见过这么横的人,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可别做坏事,要不我也跟着倒霉。”
“我什么时候做过坏事?快点写,别忘了用印。”
这里面有事,柳如是的画像是怎么回事,传自己还可以理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给你,你别惹事,过几天人们就忘了。”
武义接过手令,吹干,“我知道,要是办成了,功劳算你的。”
“走了?没事来找我。”
挥挥手,钟馗背着他离开了东宫。
李承乾有点落寞,没说几句话就走,拿起折扇给李刚遮阳。
“走了?这小子还挺精明,就是易怒,你不要学他。”
人一走,他也不睡了,看着太子,准备教导。
“您没睡呀?”李承乾心里好笑,这个老师像个老顽童。
“天天睡,都要睡傻了,装睡也是一门学问,不想听的就躲,躲不掉就装,装不下去就睡。”
“我不能睡呀。”
“你现在是装的年纪,天天这么学,好人都能学成傻子,你要学会装傻,要不然多累,他们说的那些所谓的道理,听听就算了,于国无益,你是未来的帝王,又不是去当圣人,差不多就行。”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代帝师,别具一格。
“老师,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你只要知道最基本的道理就行,治理国家又不是靠这些之乎者也,你要记得,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只要你能让他们生活的好,随你怎么折腾,这些人陛下为什么不重用?因为迂腐。”
李承乾向四周看看,这话要是传出去,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房相、杜相也是?”
李刚叹口气,“他们当然不是,可教你的那些内容依然是这个框架里的,他们的真实想法是不会告诉你的,因为你还不是陛下。”
今天的谈话,没有第三人听到,李承乾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但他知道这些话以后可能听不到了,这些都是肺腑之言,这是一位老师的真情流露,把自己一生所学都否定的道理,他必定牢记。
“谢谢老师的教导。”
李刚很欣慰,摸着他的头,“你脸皮薄,这个你要向武义学,你看看他,外面传的那么凶,他居然不知道,说明他就不关心这个,当然,名声这块,你要注重,好名声对你有好处。”
“那他为什么不要名声?”
这是李承乾一直不理解的地方,每个人都很看重名声。
“有些事,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就是一枚棋子,吸引火力的棋子,我其实很欣赏他,我在他这个年纪是做不到的。”
“心大?”
呵呵呵,李刚笑了起来,“也可以这么说,脸皮厚还是有好处的。”
脸皮厚吃个够。
脸大吃四方。
“武义还不知道吧?”
“他应该不知道,即使知道他也得忍着,一个是陛下,一个是公主,他谁都不敢得罪,听说公主揍过他?”
还挺八卦。
“揍过,尤其是终南山那次,听说打的很重,好像是因为假传圣旨,我无意中听母亲说的。”
“不仅脸皮厚,胆子还大,不过很聪明。”
李承乾把李刚扶起来,放到轮椅上,推着他去花园,这是两人的世界,一师一徒,一老一少,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