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山脉西北侧峡谷的一处河谷洞穴,偶尔会有篝火闪耀,一个少年正在洞穴口忙碌着,可以看到在洞穴篝火旁,正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
陆遥熟懂药性,沿途就是收集了一些趋避凡兽的云腥草,将植颈全部捣碎,让浓烈的腥味彻底发散,然后跳跃过了溪水,小心地将之撒在了周围,然后又踏水而过,彻底冲掉自身痕迹,这才进了洞穴。
外面处理结束,其实陆遥早已经火急火燎,里面的鹿从筠与其说是睡觉,不如说是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再不处理伤口,可真的是要香消玉殒了!
陆遥来到鹿从筠的身旁,一眼便是可以看到鹿从筠的左侧大腿根部,几乎被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木屑扎穿,虽说没有伤到大骨,可问题是这伤口也太大了!
陆遥先是将她的裙裤,沿着伤口处小心的撕碎,殷红的伤口在她纤细珲圆的腿上,显得触目惊心。
陆遥虽说心急,可是手上却并不慌乱,在龙门要塞服军役三年他帮袍泽处理的伤口,数不胜数,所以陆遥开始熟练地进行止血。
因为自己的身上的麻衣太过粗糙,所以他又将鹿从筠右腿的裤子给撕了,用这种细密柔滑的布料,作止血绷带比较好,在动手之前又是掰开鹿从筠的嘴,塞进了一根小木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下那节血淋淋的树干。
剧烈的疼痛使得鹿从筠牙关打颤,而后猛的坐起,迷蒙中看到陆遥正抱着她腿,在腿上吸着什么……她双眼猛地睁大,而后眼睛又是一黑,昏死了过去。
“呸呸……”
陆遥吐了嘴里残余的药草碎末,用嘴巴嚼碎敷上这止血药草,使得他口腔里又苦又麻,急忙跑去水边漱口去了。
等到鹿从筠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已是调皮地透进了河谷,强压下阵阵的虚弱感,打量了下四周,发现应该是在一处临近河谷的洞府……
直到看到洞口外,坐在石头上安静看书的陆遥,这才舒了口气,稍稍安心,可是刚低头这才发现身上盖着的是一件男子的粗布长衫!
这又使得她瞬间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掀开了长衫,发现自己上半身衣物穿的完好,刚要放心下来,忽而又感觉到腿部的隐隐作痛,强行撑坐起来,完全揭开盖着的长衫,这才发现自己腿上……呃……而且是两条腿……
鹿从筠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洞府外……
洞府外陆遥恰恰将手里的厚厚的符典抬了抬,挡住了脸……
四目相对,陆遥立马继续低头看书。
鹿从筠因为缺血原本苍白的脸上,瞬间熟透了,也是连忙盖上了长衫。
尴尬像是是有声音的,使得鹿从筠的耳朵都开始有了耳鸣,嗡嗡的,晕晕的,饶是她平日里性子如风似火,大胆泼辣,此刻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场尴尬。
她此刻对于的陆遥的认知,越加深刻。
这完全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少年,在嗅到引龙香便是察觉危险,透露出的敏锐;逆流而上不顾危险,来救她彰显出的勇敢和正义;还有竟然想到鼬雪苔遮蔽气机的冷静和机智;最为重要的一直能负重千斤重担于双腿,足以看出他坚韧性格和恐怖的毅力。
“经常看书上说;‘古之成大事者,不一定天赋绝佳,但是毅力绝对是顶尖之辈!大道至简,唯有持之以恒,此乃万法不破!’”鹿从筠心中想着:“照这样说,那陆遥岂不要成大人物?哼,难怪徐满月抛绣球上万人,偏偏是选中了他……”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突然陆遥起身向外走去,鹿从筠心中一紧,急着虚弱喊道:“你去哪里?你你……你是我的奴隶,你不能丢下我!”
“我去河里抓条鱼!你该饿坏了的!”
陆遥没有回头向她回了句,无论是武修的泥胚境还是灵修的聚气境,还远远达不到辟谷绝食的境界,也顶多就是进食周期比普通人长了些而已!
陆遥速度很快,鹿从筠狼吞虎咽地吃着陆遥烧烤好的鱼,她发现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吃到过这么香甜的美味!
“真好吃!”
鹿从筠像一只贪吃的小猫,心满意足地嘬着纤纤玉指。
“你怕是锦衣玉食惯了,只放了点盐巴,能有多好吃!”陆遥不以为意冲她笑道:“你背包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我已帮你敷上了,再过两天我们就下山……你这不回去,估计家族里早就鸡飞狗跳了!”
“我昏睡了几天?”鹿从筠小脸也是担忧道。
“三天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