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变故,只是威远候将一把将那个站在韩德让身旁疑似定国候的青年拉至身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细细查看了一番,而后抓着他颤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那场景看着感人肺腑,就差旁观众人也跟着潸然泪下了。麦高心中却是毫无波动,看样子威远候似是认定此人就是定国候了,若是如此,自然自己这边就要将恒王交出去,但是此番交换来得如此容易,倒是让麦高生出了几分不真实之感。转而想到定国候乃是武将,韩德让看起来就是个文士,这二人一路而来,定国候竟然就这般安安分分地受人摆弄,似乎是与麦高往日听闻的他的彪悍作风有些不符。
只是看着那应是定国候的青年,在与威远候的相处之中,言谈举止都颇为熟稔又不似作伪,麦高暗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要先确定了这个定国候的真假,才能再论其他。
于是麦高扬声道“威远候,你所拉着的那位可是定国候本人,身上可还好,有没有中毒受伤,若确是定国候无误,本官这就让人将那北辽细作带来了。”
肉眼可见的,威远候身形一顿,麦高心中怀疑更深,看来此事果然有诈,他今日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们的路都堵死,若是日后他们欲借用此事攻讦自己,那是想都不用想。若是此人身份有异,连与镇国公府亲密无间的威远候都认不出来的话,那么谁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还不待威远候答话,一旁的韩德让先行开口道“此人自然是大通的定国候,我等已然遵照大人的吩咐将定国候送了回来,还请大人将恒王归还。”
麦高却是摇头道“韩先生此言差矣,定国候被你等掳走时日已久,想来也是受了不少磋磨,身形面色稍有些变化也是常理,而且他随身一应之物都落入你手,你们若是寻个相似之人前来假扮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要是威远候因着许久未见过定国候无法确认,我等不妨将此人送至东京,待身份确认无误了,本官自然会将那北辽细作交还。”
听闻麦高如此说,想来威远候也是骑虎难下,若他说是,日后出了纰漏责任全在他一人身上,若说不是,怕是就要破坏了策划已久的一切,一时间倒是显得有些踌躇。
韩德让却是寸步不让道“大人如此是想毁约吗”
麦高却是笑道“韩先生说笑了,你们随便送个人来便说是定国候,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如今连威远候都无法立马确认,先生让本官如何不防备一二。韩先生若是愿意,就将此人交予我等,待到身份确认,本官自然会将那北辽细作双手奉上。但若不是,此人送入京中自有皇上圣裁,不过想来也是难逃一死,届时你北辽戏耍我大通的罪过可就没有那么简单就能了解了,到时本官的条件说不得就又要变上一变了。”
本来若不是麦高提醒此事,一众官员谁都没想到过此中关节,如今被麦高一说,倒是都谨慎起来,也有曾见过定国候的官员开始细细观察起城外的那人,一时间都窃窃私语起来。
麦高继续道“这城楼之上见过定国候的人也不在少数,如今可没有一位大人敢肯定此人就是定国候,韩先生以为本官该如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