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日昏到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红鸾眼神又暗淡下去，半晌又问道：“公子能不能救救我家姑娘？她、她快死了。”

公子手里捏着茶杯，淡淡道：“救。”

“谢谢公子！”红鸾一喜，连忙跪在地上，给那位谪仙般的公子磕了几个响亮的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红鸾没齿难忘。”

“起来吧。”公子喝了一口茶，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不喜欢别人这么跪着我。”这般语气，不知为何听着与小姐有些相像。

红鸾脸一红，慢慢地站了起来。她原本想问公子要怎么救小姐，可话在肚子里酝酿了很久，她发现她根本说不出来。

别人愿意帮忙已经够了，她害怕这么问下去他会觉得烦恼，最后低着头，什么也有问。

“宁康，你先送红鸾姑娘回去。”公子道。

宁康作揖，过来扶住了红鸾，道：“姑娘，我送你回去。”

红鸾拒绝了。

她要先去杏林医馆找大夫。

宁康也没有离开，反而是一路沉默地将她送到了杏林医馆。好在杏林的大门还开着，里面的大夫也都在，里面还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

红鸾是见过一次方鸿的，一眼就认出来他来了。她长吁一口气，上前道：“方大夫，我、我有事请你帮帮忙。”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方鸿原本想着休息一会便关门打烊，不料他刚坐下又有一个客人走了进来。看模样，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丫鬟。

“你说。”他觉得这个丫鬟好像有些面熟，但又不大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方大夫终究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地从平南伯府的大门进去，他要跟她一样翻墙进，况且还有当成小贼的风险，请他帮忙的话红鸾酝酿了很久，最后还是将方大夫拉到一旁说明了情况。

方鸿有些吃惊，像是听错了一般，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说让我翻墙去救你家小姐？”

这被人发现，可是要鞭笞砍头的，他没有这个胆。

“方、方大夫……我求求你了。”红鸾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若是大夫再不来，我家小姐真的要不行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方鸿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女人，红鸾这么一哭，他倒是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恶人。

“别哭啊，你看看我，我只是一个大夫，没有根基没有背影，被人抓到小命都没了，这风险真的太大了……”

红鸾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哭得方鸿有些心烦，便问道：“你说说，你是哪家的姑娘。”京城富贵人家这么多，有些达官贵人脾气不好，他是万万不肯惹的，但是如果那家主人性子不错，能明是非，冒一下险也不是不行。

红鸾擦了擦眼泪，哭道：“我家小姐是平南伯府的五小姐。”

方鸿眉头一皱，“你、你是苏五小姐的丫鬟？”他有些激动，说话也有些结巴，“那这次来的怎么不是绿竹？”

以前来的都是绿竹，莫不是现在绿竹也出了什么事？

红鸾被方鸿的反应吓了一跳，最后只能怯怯地点点头，“是。”

方鸿扶额，道：“好，我跟你去。”

毕竟掌柜的没了，这杏林医馆也没了支撑，迟早都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