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写的明明白白,梅若雪核对后,胡秉印拿出来银票递过来:“这是膏药和艾灸条的银子,一共是一百三十两。”
梅若雪笑眯眯的接过来:“胡爷爷,我可收喽?”
“你这丫头,快些收好了,那药酒怎么样了?”胡秉印从旁边拿出来账本打开,随口问了句。
梅若雪叹了口气:“前段日子我着魔了研究您给的那本书,结果就错过了给老刘头制糖,这老人家脾气大得很,我没做到,人家高粱酒也没交货呢。”
“怪不得陶安那边儿掌柜的写信过来催了。”胡秉印把账本打开递过去:“这是陶安那边儿的账目,你看看。”
“这么快就有账目来了?”梅若雪惊叹于回春堂的效率,真的算是挺高的。
因为不计成本,回春堂不需要考虑原材料的价格,但都是做买卖的人,梅若雪从回春堂购买草药的价值要占三成多一点儿,也就是说当初和耿连春谈的三七分,其实梅若雪也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要吃一些亏的。
倒是回春堂,草药卖给梅若雪得了银子,卖梅若雪的膏药又得了银子,当然账目上就细致的多了,并且这种合作是必须要达到梅若雪满意的,让梅若雪满意最直观的方法就是账目上要丝毫不差。
耿连春在这一点上做的非常好,送到陶安郡的膏药明细,卖出去的明细,到最后汇总的银子金额,再三七分后,梅若雪结余二百两,其中扣除草药的九十四两银子,赚了一百零六两。
拿了银票和散碎银子,胡秉印又拿出来一份明细:“若雪啊,这是东家给的草药明细,以后只要是你用草药,都按照进价给,我知道膏药里最珍贵的并不是这些草药,也就接了,你好好的拿着。”
“胡爷爷。”梅若雪心里感动,小脸就红了,忙不迭的站起身给胡秉印鞠躬:“您老就是我最大最大的贵人。”
胡秉印笑着扶了梅若雪一把,让她坐下后才语重心长的说:“好孩子啊,买卖精,买卖精,就算是再有良心的买卖人,也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所以你呢,凡事都要有一个尺度才行,我活了一把年纪了,看人还算是准的,回春堂的买卖可以做,也可长做,但你才这么大,这一代的东家好,下一代就未必好,明白爷爷说的话吗?”
“嗯嗯,我明白。”梅若雪感激的望着胡秉印,抿了抿嘴角:“胡爷爷,今天早点儿关门,我亲自给你下厨做好吃的。”
“佛跳墙?”胡秉印哈哈大笑:“得得得,老爷子我就嘴馋,今天酉时末关门,到时候不用你请,我自己就跑过去吃个痛快了。”
“行,带着福安。”梅若雪笑了:“我刚才答应他了。”
“好,福安这小子这段日子也用心刻苦,我打算收到门下当徒弟了,等以后你要是想做什么了,福安保不齐可以帮衬你呢。”胡秉印拍了拍大腿:“人这一辈子啊,遇到个投缘的人,真是一大幸事啊。”
胡秉印只当和梅若雪投缘,更因为梅若雪赠送药方而感念在心。
梅若雪却真真切切的从老人家的身上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这种温暖让她萌生出一种在这个世界活一回挺好的感觉。
原本想着结算就还钱给胡秉印,可这会儿梅若雪觉得自己拿出来银子,老人家会心寒,所以起身告辞:“胡爷爷,我等你来哦。”
“好,好,快去吧。”胡秉印挥了挥手。
梅若雪到前面拿了福安记录下来的单子,叮嘱福安晚些时候陪着胡秉印来食府,出门见程子良的马车还在外面停着,撩起帘子上了马车。
“哟,这是哭了?”程子良见梅若雪小脸红扑扑的,眼圈红红的,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话一出口就是那欠揍的语调。
梅若雪撇嘴儿:“哭什么哭?不过很感动,胡爷爷真是个好人,我要给他亲自做佛跳墙。”
程子良哭笑不得的看着梅若雪:“食材我准备?”
“不然呢?”梅若雪咬了咬牙,拿出来一张银票:“给你,帮我置办回来,多了还给我。”
程子良扫了一眼百两的银票,顿时眼睛冒光的坐起来:“哟,行啊,梅若雪,你这是赚到大钱了啊,一百两银票说拿就拿,来来来,说说你发了多大的财?”
“你真欠揍。”梅若雪不搭理他了。
程子良叹了口气:“好心哄哄你逗你开心,你没个良心,算了,这次算是我感谢你让我浑身轻快,赠送佛跳墙食材十分,放在食府里,随便你用吧。”
梅若雪呆呆的看着程子良,那样子像是在看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