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明柔脑袋轰的一声炸响，“丽嫔小产，是我娘下的毒？”

宫女满头是汗，带着哭腔道：“丽嫔娘娘在宫宴上喝了一碗玉米羹，随后就腹痛不已，御医检测那碗玉米羹里有藏红花，怀疑是苏嬷嬷下的毒……”

藏红花……

明柔身子重重一震，不由跌落在榻上，那是她准备的药，原本想着趁机掺入到丽嫔的饮食中让她流产，后来觉得风险太大，就把这个方案否了。

难道那药，被娘偷去了吗？

“人现在在哪儿？”明柔紧张地问。

宫女道：“皇上他们都在偏殿，甘泉宫、御膳房的太监宫女被通通盘问了一遍，御膳房的掌事和甘泉宫的宫女把苏嬷嬷供出来了，人已经被逮去了……”

她话音未落，明柔就急匆匆地往外跑，但没出宫门就被拦下了。

侍卫们板着一张冷脸，阻止她，“皇上有令，没有他的首肯，柔嫔娘娘不得迈出宫门一步！”

“本宫……我宫里的人出事了，我必须去瞧瞧！”

明柔心里怦怦直跳，她有种预感，今晚她要是不过去，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那是她娘，是她娘啊！

侍卫们像一堵铁墙挡在她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开路，丝毫不通融。

明柔急的想哭，都要给他们跪下了，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队人马匆匆而至，尖利的嗓音道：“奉皇上口谕，带柔嫔到霓裳宫偏殿问话！”

偏殿，此时此刻堆满了人。

有人坐着，有人站着，大部分人在跪着。

而跪在最中间最显然位置的，是穿着宫中嬷嬷的衣服，没个跪相，贼眉鼠眼正打量着周围人的苏芸。

一进来，她就被摁跪在这里，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萧湛和明溪，萧湛神色漠然，连看都没有看她，明溪却细细地打量着苏芸，眼神鄙薄。

似是在说：“呦，你也有今天！”

“看什么看，跪好了！”

大内总管扬起手，霸道狠辣的一巴掌重重掴在苏芸的脸上，打的她身子一歪，吓得赶紧跪伏在地。

萧野坐在一把雕花长椅上，冰冷的目光盯着跪在地上的苏芸，睥睨的姿态如打量着一只蝼蚁，“你就是柔嫔身边的管事嬷嬷，苏芸？”

苏芸瑟瑟缩缩地抬起头，“啊……我是苏芸。”

话音刚落，萧野便轻蹙了下眉。

总管太监见状，上前拎起苏芸的脖颈又是两记耳光左右开弓地抽上去，打的苏芸眼前一黑，嘴角当场见了血。

伴着一声喝骂，“懂不懂规矩，还怎么回皇上的话？这管事嬷嬷怎么当上去的？”

苏芸被打懵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在座众人对这种当庭审讯的场景已是见怪不怪，只有萧婴，怕怕地往明溪身后躲了躲，揪了揪她的胳膊，小声嘟囔道：“这也太狠了吧。”

他虽然出身于王府，但他们晋王府可没这么大的规矩，上下一片和谐，父王母妃都是随和之人，也不会轻易责罚下人。

这种“掌嘴”的场面，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几回，自然害怕。678看678kxs

江淮却是淡定得很，他自小在大理寺跟着父亲办公，有时候也会跟着庭审，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都见过，什么残酷的刑法也都亲眼目睹过，这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