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庐里倒挂下来一个鬼脸。
这虽然突兀了点,倒不至于让宁君惜害怕。
宁君惜眨了眨眼。
那个鬼脸也跟着眨了眨眼。
宁君惜一下子脸庞僵硬。
一个人畜无害的鬼脸忽然活了过来,这就有点吓人了。
宁君惜与那个血丝密布,鲜血汩汩的眼对视,心里都快把毛球骂上一百八十遍了。
这里面的确有好东西,可这种好东西谁愿意要啊。
不过,要是这个鬼脸一直学他也没什么,怕就怕这鬼脸忽然自作主张,那就别怪他出手打鬼了。
宁君惜还没想完,头顶忽然又掉下来一瀑尘土,淋了宁君惜一头一脸,紧接着,那个鬼脸也从头顶掉了下来。
宁君惜忙退后了一步,可下一刻,他感觉肩上被人一抓,整个人身不由己被抓进了茅庐里。
宁君惜被呛得连连咳嗽,心知这前辈也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对付的,不由有点泄气。
他定睛一看,那鬼脸是个身材不过十岁稚童的侏儒人,脑袋很大,脸上褶皱密布,再加上一脸血污,形象的确骇人了些。
好在宁君惜胆大,倒是没给吓着,咳嗽着说,“前辈,晚辈不是有意打扰前辈,是晚辈宠物误入这里,是一只猫。”
那侏儒笑了一下,忽然拉了下身边一个木板。
踢里哐当一连串东西砸了下来,是一块块被啃噬得七零八落的骨骸,白中泛红,还很新。
宁君惜顿时一身鸡皮疙瘩,暗道,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前辈难不成是茹毛饮血长这么大的?
那侏儒似乎知道宁君惜在想什么,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森森牙齿,有些阴恻恻的。
然后,他说,“肉,吃肉”
紧接着,在宁君惜的注视下,他忽然抬手在右眼珠子上一口,一颗血淋淋的眼球便出现在了他手里。
然后,他直接塞进了嘴里。
之后,他又将自己的两只耳朵揪下来,塞进嘴里,吃掉。
再然后,他又开始啃自己的手指头,牙齿与骨头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宁君惜看得目瞪口呆。
自己吃自己,有这么狠的?
他脑海中不自觉想到在黑狸瞳孔里那段炼狱景象,喉咙不仅有些痒痒的,胃里翻江倒海。
在那侏儒将自己的左手手指头都吃完后,忽然一抬手,将自己的另一只眼珠子也扣了出来,往宁君惜方向一步一步走过去。
然后,他就想把那颗眼珠子往宁君惜嘴里送。
宁君惜都快哭了,强忍住让葬花剑出鞘的冲动,连忙往后退。
结果,那侏儒就好像能看到宁君惜往哪里走,如影随形。
最后,宁君惜被逼到墙角,避无可避,脚下不稳,一个后仰直接栽进了一堆茅草里,结果,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是毛球!
宁君惜差点气歪了鼻子。
死毛球,现在吓得这么怂,之前傻乎乎的往里面冲干什么?
那侏儒扑到茅草堆里,便想将眼珠子往宁君惜嘴里塞。
宁君惜一阵毛骨悚然,忍无可忍,一咬牙一闭眼,一把将毛球揪起来,递了出去。
自己捅出的篓子自己解决。
下一刻,毛球轻轻咿呀了一声,有点欢愉的感觉。书屋shu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