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丝檀香味,并不奇怪,可再加上夺命信上的檀香味,这事就需要格外注意了。
与钱熊通信的人,和写夺命信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但是信纸上都带着檀香味。也就是说,这个团伙很大可能上是绝大部分人都会接触到檀香的。
心中生出些许念头,两人并未开口。
“钱先生,这信,你是如何拿到的?”傅祁暝问。
“是我发现钱熊在烧东西,所以故意喊了人去将他叫开,趁着这中间的功夫,随手拿了一张。我不敢多拿,怕他会有所发现,而且钱熊心中挂念着这事,回来得很快。”钱多正说。
钱多正这个行为其实是很危险的,很容易暴露,得亏这钱熊也不是个有什么脑子的,这才被钱多正得手。
而这信上的内容,其实并没有特别有用的线索,这一张上,是有人催促钱熊继续寻找合适女子,应当是在钱熊发现封瑶之前。
“除了这些,钱先生还有发现吗?”傅祁暝问。
如果只是查到钱熊的身上,傅祁暝不觉得钱多正需要如此小心谨慎。
钱多正闻言,这会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才点了点头:“这事很偶然,我也不能完全确定。钱熊发家前,同家里关系不错,因为二婶去得早,他当时膝下就一个女儿,对我一直不错,我也喜欢缠着他。大概是五六年前的时候,有一回我做了噩梦,半夜惊醒后,我就跑去他屋里寻他。结果我发现钱熊的屋子里有人。”
傅祁暝的眸色深了些。
大半夜的在钱熊的屋子里相会,钱多正也特意提起,很有可能是关于凶手一行的线索了。
“是个和尚,看着倒挺年轻的,夜深,我其实没有多注意。当时我没有多想,二婶去世后,钱熊有时候行为的确会有些古怪,大家都说他是因为二婶去世受的打击,而且当时那会已经临近二婶忌日,我便以为钱熊寻找和尚是为了二婶的事。我那会玩心还重,睡了一觉,第二日起来就忙着到处跑,就把这个事忘了。”钱多正说。
他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单是这一点,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将两桩事联系起来。
“我之所以会记起这件事,是因为在阿瑶出事前两日,我在临安镇见过那个和尚。”钱多正说。
傅祁暝诧异:“你见过?”
钱多正颔首:“其实当时我并不确定,只是觉得眼熟,但后来我查到钱熊有问题之后,才想起我是在何时见过此人。不过,我不能确定的一点是,那时夜深,我看的不清晰,说不定人有相似,未必就是同一人。所以,我不知道这条线索是不是有用。”
“你不会是当时跟上去了吧?”程见袖忽然生出了一股念头,就发现这个和尚,其实算不得一条需要他如此隐瞒的线索。
钱多正点了点头。
“当时阿瑶已经收到了那封信,一直心思恍惚的,我那日去镇上也是想要买些小东西讨她欢心,发现那个和尚时,我下意识地就多注意了些。那段日子,封家和我都是这样,遇上什么奇怪的,或是看着眼熟记不起来的人就会多留心几分,我当时就跟了上去。”
傅祁暝同程见袖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是该说钱多正不知者无畏,还是该说他运气好,居然没有被灭口。
“我当时看到他进了一家糖铺子,买了些糖,我没敢凑近看,但瞧着他与伙计十分熟悉,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常客。他买了糖之后,我又跟了他一段,他走出集市后,路上人迹少了,我就没敢再跟了。我跑去那个糖铺,和那个伙计打听了些消息。”
钱多正当然不是直接问的。
“小哥,你们家这糖,哪个好吃些?我瞧刚才好像有个和尚买了这种糖,好吃吗?”钱多正问。
伙计一听,立马笑呵呵地答:“好吃,这款是咱们铺子里卖得最好的。”
“你没骗我吧?”钱多正故意装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来,随后故意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这年头和尚都喜欢吃糖了?”
这话,在临安镇上倒真的不奇怪。
毕竟小地方,虽有寺庙,但供奉少,日子过得一般,这糖可不便宜,加上僧人都是吃素,还真没见过几个和尚往糖铺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