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晨日的暖光透窗照进,余音才缓缓醒来,似乎这是她来魔界的日子里第一次见着阳光的透射,不禁用手心遮挡光线,眯着眼瞧见被自己抓伤的矫健的铜背,心停止了般,无法呼吸的转过身,假装没看见。 “醒了就起来吧,狼王想必正在外头候着。”明亦带着坏坏的笑意道,正准备穿上外袍系上黯色腰带。 余音双手扯着被褥,遮盖到鼻尖,欲想遮住自己的尴尬,不知如何才能像平常一样面对他,昨晚的自己胆大包天,南风本就只想让她知晓了,就可以预防自己被陷害,可偏偏自己又成了解救的人,贡献了自己的身子。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豪放。 明亦挑逗她,俯下身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惹得她全身发痒,挪动身姿,最终求饶道,“我起床,我起床。”接着转身继续道,“帮我把衣裳拿过来,我在这里面穿衣服。” 余音心想着将曼纱放下,她在里边换衣服。明亦便捡起地上的衣裳,还拍了拍灰尘,递给了她。结果在放下曼纱之际,明亦如流氓一样顺道钻了进去。 早已燃烧殆尽的蜡烛,显然听不到,曼纱里边传来的声音,“不要,我自己穿,你滚开。” “你都成了本神的,这点还不让本神代劳,太不厚道了,余音。” “穿衣裳而已啦,你又摸我!” “好好,我看着你穿,不弄了。” “等等,哇!你哪里是天界的神仙,分明就是地上的流氓嘛。” 朱砂出去也不是,假装睡觉也不是,百般无赖的只能独自玩弄桌上早已没水的茶壶,方才狼哥来敲门,喊道,“徒弟,余音你们起床了没啊。” 狼哥见着没反应,于是自言自语的离开,“这两条懒虫,怎么还不起床。” 她躺在床上惊得不敢出声,她知道余音整晚都在武神明亦那儿过夜了。 因着昨晚是她怂恿余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于是余音真的整晚都没回屋,想来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啊,本就反对余音同武神明亦在一起,可余音无论如何,都需要有一人站在她这边,支持着她,所以朱砂想通了,她选择了站在余音这边,只因她与自己乃是最亲密的朋友。 眼睛不过刚闭了一会,就听见余音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带着自己出幻听了的意识睁开双眼,余音及明亦都出现在了她跟前。 “你总算回来了,我都在这等你们等了好久。”朱砂欲哭无泪道。 余音甚觉尴尬,方才他两打闹费了好些时间,而后明亦才乖乖打的恢复正经模样,转瞬带她回朱砂的屋子里。“不小心睡过头了,所以有些晚。” “拉倒吧,直说你们太兴奋,一晚都没睡吧。”朱砂因心里多少有些吃瘪,不禁脱口而出揭穿余音的含蓄话语。 余音无语的轻拍朱砂的肩道,“你真是的,下次轮到你了,我也这样。” 朱砂不禁尴尬的一咳,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道,“什么轮到我,我不懂。” 余音甚觉好笑,可朱砂就是这般待人如此的好,想起狼哥或许还在外头等着,便牵着朱砂的手道,“我们走吧。” 明亦不言不语,在旁见着她俩的调侃,也是觉得有趣,见多了人间女子间的暗斗,算计,无论是何方神仙,都已然将女子间必是水火不容根深蒂固在脑海里。明亦跟在亲密无间手牵手的余音与朱砂的后头,不禁勾唇暗自道,看来森林界是个好地方,连性子都这般的如云如水,随性不同。 余音一向都不会自己拿主意,毕竟心思不缜密,也不懂得该如何去处理复杂之事,都由长辈所定。因此,关于倾羽是否已经得到救赎,并让魔尊愿意放他们出宫,乃至可以离开魔界。 然而狼哥已然离开了客居殿,也不知去了哪里,正巧此时魔将带着魔兵前来,说魔尊要见他们。 余音像个小辈般求教明亦,小心翼翼道,“倾羽如何了,他是不是已经得到救赎了?” 听到倾羽两字时,朱砂不住的凝视余音身旁的明亦,这也是她内心所挣扎的心头事。 明亦注视前方,扬起嘴角的笑意道,“等等你们就知道了。” 余音与朱砂四目相对,眼里都是困惑,不明所以。余音心想,感觉他好像早已经知道了些事情,那就听他的话,等等瞧瞧是怎么样的答案。 当她们纷纷来到墨銮殿内时,抬头瞧见宝座上的魔尊面容不过才一日未见,竟显得如此憔悴。 魔尊似是有气无力般,抬眼望向他们。对着身旁的魔妖吩咐,安排座位让他们坐下。 “狼王呢,怎么他人没在?”魔尊似是客套朋友远道而来,竟没见到另一朋友般,关心的慰问了一下。 “狼王行踪一向不定,不是本神能知晓。”明亦自昨夜灿漫的火热后,心情一直很爽朗,跟魔界今日的天气般,异常的好。 魔尊显然也瞧出来了,但也无心拆穿,褪去了以后阴戾的面容,高傲的神态,心平气和的道,“明亦,倾羽他让本尊放了你们,他才肯前去蓬莱岛,做福禄寿三星座下弟子。” “魔尊见我们,想来并不是单纯为了此事。”明亦知晓魔尊在拐弯抹角,有话不好直说,若真是要放,大可不必相见。 魔尊眼角上扬,淡然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武神明亦你。” “过奖,魔尊不也是说了,从未与本神为敌,本神自然能看出魔尊有心事。” “魔族的祖宗,为了名利,一方之地,不惜背叛暗陎上神,投奔龙族,并托的守护火种的重任,只道后来,有一魔族女子,也就是本尊的母亲,私自偷走火种,欲想私吞起火种法力,可没想自己被本尊的父亲无情追杀,直至葬送在麒麟仙兽所生长的丘山半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