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打算和自己搭脉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察出了不对劲儿,高府虽然也在城中,但是离穆府也有段距离,就算是花匠告诉了高氏和白氏,在遣人去叫,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人请来的。
况且自己刚才看了看这刘郎中的手,手心全是茧子,很明显就是长期劳作的结果,这个人说自己从小学习医术,是不可能有这么厚的茧子的。
看样子这个高氏就算自己真的有病,在这些人的口中,自己也是没病装病,抛去和离的事情,无病呻吟也是不小的罪过。
不过这件事姜漓玥也是猜的,现在这种时候,也只能是赌一赌了。
“说的真好,医者父母心,自然是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但是人,总得要脸吧。”
“二少奶奶这是何意?”
“何意?”
姜漓玥走到老夫人身边,无所谓的说道:“高府大少爷的事情的确是真的,不过高府的郎中是否姓刘我可就不知道了,现在还未到晌午,我和云杉说话的功夫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想必郎中是练过草上飞吧,这么快就赶来了。”
姜漓玥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高氏,她的表情明显紧张了起来,看样子自己猜的没错,这个人不仅不是郎中,恐怕是高氏随便从自己院中拉了一个人过来的。
“二少奶奶此言差矣,高夫人是看您久病不愈,就在昨日特地将我请来,打算医治的,所以才能赶来。”
“昨日赶来的?那白夫人可知?老夫人可知?老爷可知?门口的守卫……可知啊?!若是知道,为何今日才来,若是不知……真不知道这人,究竟为何而来啊。”
高氏听罢,气的直接站了起来,这话中明显就是在说高氏和刘郎中图谋不轨,老夫人瞪着高氏,在穆府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她没见过,在姜漓玥说出的那一刻她便知晓了。
“高氏,你干什么?!难道玥儿说错了不成?”
“回老夫人,昨日因为刘郎中来得晚了,所以妾身才没有带过来,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啊……”
“没有?老夫人您看……”
姜漓玥拽着刘郎中的手递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这刘郎中想必也是穷苦,进了高府也是还干些粗活累活的,要不然怎么满手的茧子?给我治病的几位郎中,手可没这么糙……”
姜漓玥将后面的几个字咬的非常重,这一下,刚才还信心满满的刘郎中慌张的跪了下来,老夫人逼问他究竟是何人,他只是低着头,余光看着高氏。
高氏再也掩盖不住自己心中的慌张,额头上不断的渗出汗水,在一旁的白氏想要想办法把这件事圆回来,但是想了想,这件事根本没办法圆,早就说过不要随便找个人来冒充,现在被姜漓玥看出了端倪反将一军,非但不能对付穆炎,反倒是自己也要处于不利的状态。
白氏看着高氏,高氏虽然手段不少,可是心理素质却极差,她现在这个状态,就算喊破了喉咙说自己冤枉也没有人在信了。
眼下也只能破釜沉舟,舍卒保车了,穆憬虽然和自己不合,但终归自己要靠着的,若这个时候被拉下台,穆憬也不会好过的。
“老夫人,我看着人……倒像是高氏院中管事。”
白氏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轻声说道,高氏看到白氏居然过河拆桥,愤怒的走到白氏面前,指着白氏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贱妇,居然这样对我,明明是你自己想要除掉二少爷,才找了这么个理由过来……老夫人,这件事都是白氏一手策划,我是一时糊涂才会和白氏狼狈为奸,还望老夫人明察。”
高氏虽然不聪明,但是胆子还是有的,白氏打算舍卒保车,却忘记了这件事是她先挑起来的,高氏不保,她也难辞其咎。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闯进来两个人影,原来是穆炎和远青,他刚刚下朝回府,便听说了高氏和白氏来到这里闹腾,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赶了过来,不过看到白氏和高氏都跪在地上,姜漓玥安然无恙的站在老夫人身边,他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炎儿,你来的正好,这两个夫人构陷你和玥儿和离,又找了这么个假郎中过来,这打算干什么,不用老身说,大家也都明白,这是你们院中的事情,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这两个长舌妇!”
穆炎行礼走到老夫人身边,姜漓玥冲他点点头,这个时候不是打击这两家的时候,况且也没闹出什么事来,若是罚得狠了,恐怕她们会更加找机会报复。
“老夫人,最近玥儿大病一场,孙儿日夜祈祷,这才有了好转,既然玥儿没事,那这件事何不就此作罢,也算是给玥儿积德,让她早些好起来,回到穆府。”
“没错,老夫人,您知道的,玥儿最见不得血腥,这次白氏和高氏可能也是担心玥儿才这般胡闹。”
高氏和白氏已经不敢再说话了,虽然姜漓玥和穆炎的忍让并不会让他们感恩戴德,但是今天的事情,也足够让他们知道,姜漓玥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也罢,既然炎儿和玥儿都这么说了,暂且放过你们两个,若日后在干这般胡闹,休怪老身我,不给两家人留情面!下去吧!”豆子书城uz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