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挑眉,丢开扇子。然后坐在石凳上剥起葡萄的皮来,“再不吃就要被晒蔫了。”
“……”宋怀毓瞧了他一眼,捡起滚落在自己脚边的圆扇,没骨头似的瘫在摇椅上,缓缓的摇着扇子,也懒得理谢瑜了。
余光里瞥见谢瑜的肌肤很白,在日光中镀了一层莹光,那双本骨节分明的手指也模糊了起来。
这边儿谢瑜手在忙着,嘴儿却没闲着,絮絮叨叨的说起她昏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来。
先是那天晚上在淮河打架的几个地方小家族的子弟,引起了五城兵马司和京衙的注意,将人都扣留了下来,有钱就拿钱去赎,没钱就等谢瑜和宋怀毓的大婚之日再出来。
左右也不过是数日。
但京华的警戒,五城兵马司又加派了人手,以免再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影响众人的心情。本就是因为谢瑜和宋怀毓大婚在即,才会允许不管什么身份都可前来观礼,图个喜庆的。
谢瑜将手中剥了皮的葡萄递到宋怀毓的唇边,宋怀毓也没多想,一口咬了上去,将葡萄咬到了嘴里。有一就有二,熟门熟路。
但宋怀毓也没注意避开谢瑜的手指,难免自己的唇碰到了他的指尖。谢瑜望着她的唇意犹未尽,又低下头去开始剥葡萄皮。
说来第二件事,就是世要楼火灾的事儿。大理寺少卿陆相颐对此案还是没查出什么头绪,再晚一些此案恐怕会成为一件悬案,让人愈发的往鬼神方面想。
岁时下令城门重新开始盘查,进出之人都要有明确的一个身份。表面上,说是为了以免凶手逃出京华,可实际上谁又晓得呢?
就如同那几个地方小家族的子弟,少夷也将他们几人的身份查得清清楚楚,却和地方上对不上。由此可见,那几人背后的身份就未必那么简单。
想必岁时也派人查过,江湖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又敷衍的捏造一个身份,除了不把朝廷的人放在眼里还能有什么?
谢瑜将第二颗去了皮儿的葡萄递到宋怀毓的唇边,宋怀毓照例一口咬下,唔了一声道,“这葡萄甜得发腻,你自个儿吃吧。”
准备继续剥皮的谢瑜便作罢了,倾过身去瞧着宋怀毓殷红饱满的唇,“我还不知晓有多甜呢,我尝尝。”
说着就直接对准宋怀毓的唇压了下去。此时宋怀毓嘴里的葡萄还没咽下去,被谢瑜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那葡萄就这样到了胃里。但似乎谢瑜并没注意到。
宋怀毓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得很。
谢瑜呼痛,委屈巴巴的瞧着宋怀毓,说话还算清晰,“七七,哪儿有你这般狠心的未婚妻呀?”
“啧。”宋怀毓握着帕子擦了擦嘴儿,然后睨着他道,“就问你,葡萄可甜?”
谢瑜老实点头,“可甜了。”
“我看你是占我便宜占习惯了,想要亲便马上过来亲。还不想我愿不愿意呢。”宋怀毓指着辛夷树,“去,给我去树下面树思过。”
谢瑜也不反驳,又是老老实实的面对着枯萎的辛夷树干站着。回过头委屈巴巴的想要讨好宋怀毓,又被宋怀毓给瞪了回去,一言不发。
另一边端着一蛊汤过来的成蹊瞧见这副情景,想笑不能笑,憋得辛苦。成蹊将汤放到石桌上,“姑娘,这是刚冰镇好的酸梅汤,念着你吃了太过糕点,想是渴了。姑娘可要喝?”
的确,刚刚吃了辛夷酥后,口渴得紧,加上那两颗葡萄又甜的令人发腻。现下宋怀毓只想喝些清爽的汤水解解渴,也不拒绝了。塔a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