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是孤僻的,他不太喜欢跟人接触,尤其是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人。他浑身带刺,用武力来警告、震慑所有靠近的陌生人。
留着鹰,起初只是要对方做一个过渡。不是将山崖的权利过渡到自己手里,而是过渡给南宫护。
可见到了山上几十个孩子后,王尧知道鹰这种人哪怕再坏,毛病再多自己都可以忍受。并不是自己一定有多喜欢孩子,只是清楚那些孩子在失去父母的时候有多无助。
在这种鬼地方,山里开始缺粮的时间里这些孩子脸上依旧有笑脸,这就够了。
何况鹰给几人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堪称完美。
南宫护现在有些被害妄想症,总觉得有人瞒着他,就是要害他跟少爷。所以他想的就多,一件事可以在心里琢磨无数遍,在推演出各种对自己不利的结果。若是接受不了,就在最初阶段抹杀掉对方。所以他强势的杀掉了与二当家走的近的所有人,既然事已经做了,就要做绝。且丝毫不怕鹰的人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觉。大不了就是再杀而已。
南宫豹说他现在就像只疯狗,见谁都想咬上一口。
为了让已经对鹰起了反感的南宫护没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王尧只能将他支使的上蹿下跳。
既然有了人手就将石磨做出来,趁着天气还热能露天而眠,再盖几间带有火炕的屋子过冬正好。山下的马具要带上山,为了不被山贼看出来,你自己去搬。
就这样王尧将他剥离了山崖,总是游走在外,没时间做他想做的事。
王尧需要他脑子冷静下来,也是在告诉南宫护你将人都杀光了,咱们上山干什么?三个半和尚挑水吃?
崖上的山贼有些散漫,这跟想象中的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银的画面截然不同。若是这群人就是活不下去的百姓做了山贼也就算了,偏偏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些本就不安分且耍惯了刀剑的人。
南宫豹做起了本该是南宫护做的事,那就是与这群山贼打成一片,好将这些人凝聚在一起。
本以为效果会不如南宫护,可谁知恰恰相反,哪怕头一天被南宫豹摔得的浑身酸痛,第二天还是会早早的赶去演武场,哪怕是看南宫豹揍别人也是好的。
张宁懵懂的告诉王尧这件事后,后者只是笑着摇头说:“这就是男人的相处方式。”
所谓的演武场只是一块平坦的土地,为了防止受伤过重,南宫豹带着起初的几个山贼捡了几天的小石子。
然后就是越来越多好奇的山贼,闲着无聊开始帮忙。
最后站在平坦的土地上,南宫豹一叉腰:“谁能摔倒我,或者打赢我自己下山抗一头羊。”
半个月的时间他没有输一场,却输掉了很多羊
王尧肩上扛着百余斤的一截木柱,开始围着越发开阔的演武场慢跑。
山贼们窃窃私语,他们现在早就知道这个极少露面的少年人才是现在崖上做主的人。
至于为什么知道是少年人,实在是因为王尧那副公鸭嗓子每个人都经历过。
“四哥?少爷这是干嘛呢?折腾自己?”一个一嘴胡子的山贼蹲着问道。
南宫豹啧啧两声:“你知道个屁。”这一嗓子,声音不小,许多山贼围了过来。
“你看你们都打不过我吧?”
还在这里的山贼倒是有个好处,服输。
闻言都是点了点头。
“你们都觉得是爹娘给了我一副好身板,可我总不能一打娘肚子里出来,就长这幅样子。这都是后来练得。”
“四哥,怎么练得?你倒是说啊,这整天白吃羊肉,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等我也练成你这副身板,就该打的过四哥了!”
“放你的屁,就你吃的最多吃的最欢,我没看到你过意不去。”随着一阵大笑声,南宫豹一指已经是第三圈的王尧又拍拍自己的的胳膊道:“你们想变成我跟少爷这样是不可能了,也不看看自己活了多久了。不过还是可以再健壮一些,少爷这也是再习武。”
一群山贼一听,各自交头接耳“扛着木头,就叫习武?”美妙e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