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坐着的五个人,各有所思,神色不尽相同。
蹲马桶边上吐了好几分钟的张爸爸,好不容易舒服点,被张妈妈骂骂咧咧的拖下楼来,被硬塞到了沙发上观看这场战斗。
而一向睡着过后人就会有点懵逼的张小白,实在困到不行,被扯起来,问张妈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她也没说,坚持让她来客厅,说要给她讨回个公道。
而从头到尾,脸都红得可以滴出血来的沈聆夏,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板里去。
傅斯年捏了下她的手,“怎么了?”
“咳!还知不知道廉耻了?”张妈妈重重咳嗽了声,怒目圆睁,视线稳准狠地落在他抓着沈聆夏的手背上。
沈聆夏犹如条件发射,把手缩了回来。
她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道:“对不起,阿姨。”
话音刚落,她眼角的余光,又狠狠地瞪了傅斯年一眼。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睡前脑子里全都在想着,那间蓝白格子调调的卧室,傅斯年究竟是装给哪个女人的?
而他明明人之前都喝醉了,哪怕睡醒酒也醒了些,可这么准确无误的,找来她房间,直接往她床上爬,把她吓得半死。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间房间里的?
张小白父母都是乡下人,思想封建保守得厉害,之前沈聆夏看了出来,张妈妈对张小白从事娱乐圈工作就有诸多不满,对于明星和艺人演员这样的职业,他们老两口打心底里,应该也是鄙夷的。
而今晚,就这么好死不死的,傅斯年来钻她的被窝,不太雅观的一幕,就这么被张妈妈撞了个正着。
是了,老两口思想保守,肯定是信奉婚后才能发生男女关系的,两人这才刚恋爱,大半夜傅斯年偷偷溜到她这边被抓现行,可真是丢人现眼。
沈聆夏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很抬不起头来。
像个黄花大姑娘偷偷跟男人滚了床单,等着家里长辈数落斥责般,默不作声。
“平时小白不在的时候,你俩就做这样的事情来报答她对你的照顾的?”
张妈妈手抱在胸口,很有威严气势地盯着沈聆夏。
“抱歉阿姨,今天……啊,什么?”
沈聆夏点头哈腰,本能地要道歉,蓦地,脑子里精光一闪,察觉到张妈妈这话听着好像不大对劲,才错愕地抬起头来和她对视。
傅斯年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本就欲求不满,再加上被长辈捉到自己爬到女朋友床上去的那一幕,还是稍微有些不爽快的。
“伯母,我想,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旁边的张小白,云里雾里的,完全不在状态,听着听着,甚至还捂着嘴巴,大口打了一个哈欠。
“你这臭丫头赶紧给我醒醒!知道自己被撬墙角了吗!”
张妈妈揪着张小白的耳朵,逼着她清醒,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张小白啊啊啊地叫了一通,哈喇子流一嘴。
“妈,你干嘛啊?”
她这才醒转过来,叫唤了两声,才意识到自己怎么来客厅了?
“夏夏,傅总,你俩这么晚没休息,怎么也还在客厅?”张小白咦了一声,分外疑惑。
沈聆夏眯了眯眼睛,往张小白的身边坐了过去。
她附在张小白的耳侧,小声说:“阿姨好像误会我和傅斯年的搞关系了,帮我们解释下吧。”
“误会?”
张小白怔了怔,转头,盯着怒气冲冲的老妈:“你误会夏夏和傅总啥了?我说梁庆梅,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儿闹啥呢?”
张小白实在费解。
张妈妈仍然是气鼓鼓的,“刚才我起夜,下楼找厕所,看到你男朋友鬼鬼祟祟的从房里出来,溜进了沈小姐睡的屋子里,这事她们一直把你蒙在鼓里,你这臭丫头脑子是真笨,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沈聆夏愣住了,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一枚鸡蛋。
虽然刚才就已经料到张妈妈是误会成这般情况了,但真的听见她气呼呼地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
也太玄幻了吧?
张小白的瞌睡,算是在这一刻彻底没了,怔忡地盯着面前雷霆大怒的母后,她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不敢想象,这得是闹出了一个怎样大的幺蛾子。
“妈,你在说什么?”
她惊恐万分,“你该不会是把傅总当做我男朋友了吧?”
张妈妈理所应当地叉腰,“难道不是吗?”
“啊?他不是你男朋友?!”
张爸爸也清醒了,把浑浑噩噩抱在怀里面的抱枕丢开,目不转睛地盯住了张小白。
“当然不是啊,你这是在闹哪一出啊?”
张小白哭笑不得,窘迫得恨不得赶紧找块地板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傅总,我老板,是夏夏的男朋友。”
她咬牙切齿。
再回头来,她又羞又恼,“夏夏,傅总,实在是抱歉,不好意思啊,我爸妈闹出这么大一个误会来,打扰了你们休息。”3800xs3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