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来得及失落,却听眼前的女人道:“是我,还有哥哥和冷言。”
闻远舟惊奇地望向眼前的人,“阿数...晚儿,你竟然会化装术?”
“机缘巧合,学了一点”,我向他笑了笑,道:“待会再细说,先换衣服。”
我们迅速换上四个士兵的衣服,又给将帐子里一个士兵穿上了闻远舟的衣裳,将他抬回马车里。我们四人各自站在马车一角,充作守卫的士兵。
不多时,就有新的守卫过来换班。于是我们将令牌交接给那四人,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我们从营地的一侧出来,立即隐匿进了林子里,循着冷言带领的方向,花了半个时辰穿过林子,来到一条小路边。
路边栓了我们准备好的三匹马。我让闻远舟和风亭钧上了马,自己则与冷言共乘。
我们急速赶路,赶在天亮之前到了王军的军营。
中军帐中,四人撕下脸上的面具,皆是松了一口气。风亭钧拍了拍闻远舟的肩膀,叹道:“闻将军受苦了。”
闻远舟拱手,“劳太子殿下以身犯险,远舟实在惭愧。”
风亭钧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笑道:“你无需歉疚,这趟我们还有额外的收获。”
闻远舟展开风亭钧递过来的卷轴,惊道:“西齐联军的布防图?!”
风亭钧点了点头,转向我与冷言。“是晚儿和这位...冷兄助我拿到的。”
闻远舟看了看我和冷言,脸色阴晴不定。
风亭钧向冷言道:“冷兄,我见你武艺高超,才智过人,何不投我军中,报效朝廷?”
我向前一步,挡住了风亭钧的视线。“我们已经决意隐居。望兄长不要阻拦。”
余光中,闻远舟神色又黯然了几分。
风亭钧皱眉望着我。“晚儿,父王虽然待你冷淡了些,可你究竟是他的女儿,与他血脉相连。过往的风波都已经过去了。如今父王倚重于你。晚儿,莫要意气用事。”
从前风亭晚并不是没有反抗过,恐怕他们就是每每用这套说辞,欺骗着她一步步葬送了自己。我深吸了一口气,向风亭钧道:“我当真与他血脉相连吗?”
“我一直以为,起码兄长你是真心对我的。如今,兄长也要帮着他继续欺骗我吗?”
风亭钧皱了眉,凝视了我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我在军中,除了打仗,自然也打听了些正事。”
风亭钧的脸上浮出一抹痛色。他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晚儿,父王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当年将元妃接进府时,父王并不知她已经身怀六甲。生下你之后,父王也是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将你养在府里,封为郡主。这些年,他虽然对你严苛,可始终是有养育之恩的,不是吗?”
我冷笑了一声。
“皇帝陛下的养育之恩,风亭晚早就用自己的身体还清了。如今他已经上位,兄长手上也已经有了西齐联军的军力部署,大破敌军指日可待。我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我废了半生为他筹谋奔波,若他心中还念着半点父女之情,就该早放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