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疼,可是她笑了,泪盈于眶。悄悄垂下眸子。安安静静吃了早餐。
上楼。苏小米打开落地窗,倚着落地窗远眺大海。
心思不知不觉又绕到新闻上。
才结婚就出轨,风皓天到底是在给她苏小米回礼还是给云可晴回礼?
心似乎又有点疼了。头也痛。头发被春风吹得有点乱,不时拂着她白净的额头,有点痒。苏小米悄然起身,来到梳妆台。眸光落在桌上散乱的首饰上,她悄悄地摸上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
他总是抗议,抗议她不珍惜他的礼物。似在抗议她不珍惜他的心意。
可是,他真那么在乎她的心意么?点点滴滴不知不觉浮上心头,从最初的不屑到轻舟到来之前的霸宠,似乎还真有点在乎。可那是在轻舟到来之前……
眸子不知不觉温润了。眸子一合,她手一扫,所有的首饰全扫进抽屉。这才缓缓睁开眸子,静静打量着镜子里的人儿。
张伯张婶是好人,看到她愿意吃了,这几天营养调配得十分均衡,短短几天时间,她脸上的苍白去掉,还染上淡淡的红晕。看上去让人舒服多了。
可是,仍然有着微微的憔悴。那不是皮肤间的憔悴,而是从心底涌上的疲倦,让她看起来有身心俱疲的憔悴。
心中一动,她想起雪儿的话,忍不住抬高下巴。
一愣。她凑近镜子,仔细打量着。
脖子上果然有印痕。如果不是细心的雪儿,用她孩子身高的角度来看,一般人都瞧不出来。很浅很浅的印痕。紫色。但绝不是蚊子咬的。蚊子哪能咬上这么一大块。
那是齿痕。
手中的梳子“啪”地掉落。苏小米忽然转身,飞快放下房间所有的窗帘,遮住所有的阳光,然后大亮灯光,明亮的灯光下,苏小米惊惶失措,手指打颤,急急脱掉所有的衣物,检查着自己洁白无瑕的身子。
没有。只有脖子上有这个齿痕。紫色的齿痕。男人的齿痕。像狠吻留下的痕迹。
苏小米蓦地捂住双眸。心潮澎湃,一身轻颤。
忽然放下双臂,飞快套回所有衣裳,胡乱拉扯好。拉开窗帘,让阳光重新洒入。她转身朝卧室外面走去。
似乎忘了大肚子的重量,飞一般地朝楼下冲去。
冲得罗越的心脏暴跳,远远地喊:“苏小姐慢点儿。危险!我的天!”三两步上楼,将苏小米胳膊拉住。
“你跟我来。”苏小米说,一把拉着罗越,重新跑到三楼,硬将罗越的手指按上密码那儿。
琉璃门没开。说明密码没有失灵。苏小米脸色渐渐变了,她不放心地将罗越十个指尖都按了一遍。门锁完好。
“苏小姐怎么啦?”罗越看不明白了。
“没什么。”苏小米淡淡笑了,“最近不太安宁,忽然有点害怕门锁失灵。验证一下。”
罗越噗哧笑了:“吓我一跳。以为苏小姐把我当嫌疑犯了。苏小姐可不能有这想法,要不然风少会要我的命。”
“下次不会了。”苏小米尴尬地承诺着。
罗越笑着往下走:“苏小姐放心,这门非手模印密码不能开,全天下就只有苏小姐和风少能开。就算停电了,这门会失灵,但不会开启,只会关紧。保险安全性一流。手模印一定要该防盗门公司的专用人员验过户主身份才可以设置。”
“嗯,我明白了。”苏小米说着,无力地倚在墙边,紧紧瞅着那扇只有两个人可以打开的门。
心里一跳。悄悄捂住胸口。
半天,苏小米才撑起身子。
下楼,缓缓走出别墅,走到海岸线,站到码头的地方,默默注视着游轮。
游轮里当然没有人。她静静地躺在海岸边的小躺床上,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瞅着自己三楼的卧室,想着她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可她不想承认。也不能承认。
昨晚,是那个男人的新婚之夜,而且还扯上酒楼小姐……
等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拨通风皓天的电话。大吃一惊,想要按掉,已经来不及了。
苏小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云可晴一边打哈欠一边说话,很轻快很喜悦:“是姐姐么?皓天还在睡觉。姐姐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姐姐没有结过婚,可能不知道新婚夜新郎很累的。”
“对不起,我打错了。”苏小米紧闭眸子,深呼吸。安安静静地说,要挂掉电话。
可是风皓天的声音传来:“苏小米,我现在没空,有事以后说。”
“哦……”大脑有瞬间的空白。风皓天叫她苏小米?从记忆里开始,从雪岛开始,她就没听他连着这三个字喊过她。她的名字在他那儿只有“小米、米儿、小米儿”。
以前听着没感觉,现在听到“苏小米”三个字才知道他原来对她有多亲密。
苏小米?果然变了……
“怎么不挂电话?”风皓天冷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如果太急,你说吧,省得一天到晚来纠缠。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