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男人沉吟了起来,自己真的可以信任面前的神吗?那种心理上的感觉没法骗人,在看到法身的时候,无需解释,那种血脉里的记忆瞬间复苏,面前的人就是真神,这一点无法骗人。但是自己的前半辈子都在守护这个国家,自己真的要用剩下的时间去报复这个国家吗?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是一个黑色的身影,一张白色的金属光泽的面具戴在脸上,一双猩红从面具双眼处冒出,瞬间身上冒出黑色火焰,面具上的嘴出现了,是一条黑线,勾勒出夸张的笑,身高暴涨至将近两米,纯黑的高礼帽,黑色燕尾大衣,皮裤加皮靴,连手套都变成了黑色,背后伸出八根宛如蜘蛛腿一般的黑色金属肢。上面还留着鲜红的血槽,银白色的长发如月光般飞舞,胸口那朵白花上也带着丝丝血色。就在那一瞬间天象为之改变,太阳被剥夺光辉,日食之下,他就是那黑夜中的贵族,永夜的主宰。这个身影正是幻化成法身的罪恶与怜悯之神袁知初。
袁知初在老男人沉吟的时候突然感觉后心一疼,然后有人轻轻地将双手搭在了那个老男人的肩头,老男人此时全身都颤抖了一下,这是谁?谁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自己并且接触到自己,自己前半辈子厮杀,后半辈子难道警惕性已经衰落至此了吗!此时耳边响起了沙哑低语声:“哪怕你为了这个国家不惜牺牲性命,也改变不了你是个低贱的不可接触者!”
老男人瞬间暴怒,大吼了一声:“胡说!我的父亲明明是婆罗门!”手腕一甩跟了自己一辈子的军刺出鞘,反手就朝着自己的背后扎了过去,同时身体一转,原因有二,其一是虽然失去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还有伤,但是听声辩位还是需要那只有些模糊的眼睛来矫正位置的,不然会有偏差。其二就是刚刚反手刺的时候本就使不上力,身体一转刚好达成了逆关节,整把军刺二段加速刺向了身后的袁知初。但袁知初是什么人物,哪怕没有法力,那也是评书级别的武术大师。
“叮!”一声脆响,就像是打中了一面铜墙铁壁一样,这把三菱军刺被袁知初用两根手指捏住了。袁知初没有使用任何的神力,甚至连力量都只用和对方同水平的力量,袁知初身为罪恶却怜悯世间一切悲苦,故此,从不欺压世人,从不以力压人。但是就算如此,这个老男人感觉自己不论多用力往出拔或者往里刺,这把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武器却始终动弹不了分毫,袁知初冷漠的操纵着力量的流动,其实只要有一点点的偏转就可以改变力的全部了,但是这种极致的技巧,自祂创造以来再无人能学会。
见势不成,这个老男人抬腿就是一记侧踢,瞄准的目标就是袁知初用来夹住三棱军刺的手臂那一边的腿,如果袁知初去挡,那么一个变招,改踢为踏,三棱军刺就可以直接划过袁知初的喉咙,如果硬接的话,那个位置是腿上最脆弱的位置之一。同一个位置,如果是勾,那么只要膝盖轻轻地弯曲一下就可以抵挡,甚至直接夹断那只脚。如果是正前方的踹,那么硬碰硬之下谁吃亏还不一定。但是从侧面的攻击一旦命中,那么只要轻微的力量就造成的就是无法弥补的重伤。不可否认,这个因为是“不可接触者”而被分配进最危险战场的老男人是一个高手,一个在生死当中已经超越了许多武术大师的高手。
但是,这个老男人忘记了,自己在使用这一招的时候,自己的身体重心也因为四肢去其二而变得难以支撑,于是,袁知初轻轻地发力,那把三棱军刺微微的一动,然后袁知初向自己的方向一拉,这个老男人身体不稳只能撤回那只踢出去的腿,但是就在他脚未落地,重心最为难稳的时候,袁知初平平的向前方一推,直接就将这个老男人的重心全部破坏,让他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老男人反应也不慢,借势一滚,双脚蹬地瞬间冲刺,手中三棱军刺前伸,打算用全力去打出自己最快的一击,硬接的话一定会手上,这一击哪怕是被躲过去了,这个老男人也将会获得一个喘息的机会,可以扭身占据有利的地形去打击对手,而袁知初则是微微侧身闪过,然后伸腿拌了这个老男人一下,瞬间这个老男人就以一种狗吃屎的姿势跌倒在地了。
艰难的起身,这个老男人坐到了椅子上艰难的喘息,刚刚的两招是他的杀招,但他却没想到自己拼尽全力对手却只是在被动防御之间就给自己来了两个跟斗。此时的老者这才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站着的,刚刚才释放出神明气息的袁知初。那是一个黑色的身影,一张白色的金属光泽的面具戴在脸上,一双猩红从面具双眼处冒出,瞬间身上冒出黑色火焰,面具上的嘴出现了,是一条黑线,勾勒出夸张的笑,身高暴涨至将近两米,纯黑的高礼帽,黑色燕尾大衣,皮裤加皮靴,连手套都变成了黑色,背后伸出八根宛如蜘蛛腿一般的黑色金属肢。上面还留着鲜红的血槽,银白色的长发如月光般飞舞,胸口那朵白花上也带着丝丝血色。就在那一瞬间天象为之改变,太阳被剥夺光辉,日食之下,他就是那黑夜中的贵族,永夜的主宰。这个身影正是幻化成法身的罪恶与怜悯之神袁知初。
老男人终于笑了,刚刚袁知初真的说出了他的心病。没错,自己受到这一切的不公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当初,自己的那个身为婆罗门的父亲强暴了自己身为“不可接触者”的母亲。于是自己出生了,自己的那个父亲只是来过一次,嫌恶的看着他,那种嫌恶的表情他一生都无法忘记,为了保住名声,那个本应是父亲的男人扔下了一些钱,然后让他们母子滚出这个城市。可笑自己的母亲临死的时候才拿到选举权,那时候病入膏肓的母亲还兴奋的说这个国家会变得更好,一定要热爱这个祖国。
足足四十年,毫无改变。就像是横河依旧在流淌一般。既然如此,那么报复一切又如何!于是这个老男人问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个问题:“我需要失去什么?”这个男人不会去问为什么是我,我凭什么做这个事,这些问题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自己现在只要明白一切即可。哪怕是死,也至少死个明白。
此时的梦华殇拿出了一把剑,这把剑是灰白色的,完全没有任何色彩,就像是画家忘记上色了一样,唯有轮廓,没有本体,然后缓缓的说:“你会失去你的一切,生命,肉体,精神,意志,唯有抛弃拥有的一切,才能获得这种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拿着这把剑,你所拥有的只有罪而已,此剑名为堕落。”
“啊哈哈哈!”这个老男人爆发出了一阵狂笑:“我还以为要什么呢!我这一生一文不值,给你们又有何妨!”说罢接过了堕落,然后整个人都变了样子。身躯庞大,身后多十二对巨大的羽翼,双头十八臂,手执六把宝剑。身上穿着的是类似于盔甲的物体,一只头上头盔遮住了双眼,头顶长出了两个恶魔的角,眉心处是一颗宝石,表情带着圣洁。另一边的头宛如戴着一个狰狞的修罗鬼面,狰狞异常,让人不寒而栗,但是这个头的头上却是一个光环。全身上的重甲紧紧贴身,身体健壮,手臂粗大,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两条腿更像是西方神话中龙的那种腿,带着爪子,后面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这条尾巴上长着一个蛇头。整个人都是灰白色的,就像是那把剑一样,没有颜色,宛如画家忘记涂色一般完全的空白。
“成功了呢。”一个悦耳的中性声音传来,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来者眉眼如画,肌肤如雪,银色的长发如月光般倾泻而下,双眸淡淡的发红,虽是未见但仿佛刚刚哭过,无端的惹人怜爱,身形修长,一身黑色的汉服穿在身上仿佛薄纱般飘逸。正是墨殇云,祂刚刚去收拾那一黑一白的两只了,现在看着这次的交易已经完成了,就直接把这个怪物放下去了,让它去报复那个,以势取人,却又让人效忠致死的国去了。
然后墨殇云轻轻的说:“从此后,你的一切都消失了,世上唯有堕落九决。”
下界的无常爆发出了它的第一声咆哮:“jiujue!”
看着这一幕,梦华殇突然和袁知初说:“你还是没变,一句话就击穿了一个人的心。”袁知初回答:“不是我击穿了他,而是他……对这个社会已经充满了恨和绝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