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当家” “秦姑娘” “绣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你们现在有眉目了吗,为什么会失火” 商铺失火这种事情在江城是不多的,尤其是楚家这么有名望的生意人,江城总体制安良好,不说江城,整个安国,虽有贫富差距,也有鸡鸣狗盗之辈,国家百姓总而言之也是安居乐业的,显然火一起,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尚无定论,谢秦姑娘关心了。” 秦家也有绣坊,还不小,楚慕天与秦若曼在生意上还是交好的,也是信任她的为人,但在这时候,谁都可能是敌手,所以他还是非常谨慎的。 “楚当家这儿是需要绣娘帮忙吗,我秦家绣坊里目前工期近的都交货了,如有需要,还请楚兄尽管开口!” 看着楚慕天有些迟疑地看着她,面容娇好秦若曼微微一笑,心里了然,“楚当家,你们楚家绣坊的人在外面到处找绣娘,可以说全同行的人都知道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虽然现在背后下手的人还没有确定,但是交货在即,入宫的绣品更是要绣技非常好的人,此刻的楚家是太需要人帮忙了。 “那楚某人就在此谢谢秦姑娘了” “楚当家不必客气,楚当家也曾出手帮过小女子,小女子不过是回报一下而已。” 楚慕天冲秦若曼感激一笑,秦若曼则回以笑容,两人一个高大俊朗一个高挑秀丽,外人看十分登对,可在这时谁有没有欣赏的闲情。 已是两三天,楚慕天连带着楚家其他重要的掌事的,都睡在绣坊厢房里没有回去,隔壁的商铺包括后面的居屋,都被楚家有的买有的租,安置绣娘,楚慕天亲自督工这批绣品。那天过后,楚家旁系亲属的人也派人来帮忙,也有别的绣坊经营人上门,说可以借些绣娘给楚家赶绣品,楚慕天拒绝了别的绣坊的人,目前自己找的绣娘,加上亲族和秦若曼的人,绣品在工期内交货还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敌在暗他在明,不得不小心谨慎。 同时他让亲信收集了绣坊所有工人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人最近一段时间有异样,是缺钱还是忽然钱多了起来,家庭成员是否有变化,有哪些工作是之前别的地方挖过来的,一一做的排查。 “相公还没有回来吗?” “是的,少夫人” “李总管最近怎么也没有看到人影。” “李总管跟在少爷那儿帮忙,好像铺子里出了点事。” “出事,出什么事?” “具体奴婢们不知” “相公什么时候回来立刻通知我!” “是,少夫人!” 季安珍自打身体好了,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事,也准备做很多事,这些事都需要经过他的允许才行,所以她打算与楚慕天好好的谈谈,奈何好几天没看到人影。 “小心后面,张五,再叫人抬这批货,李强,马车安排好了吗,小六,护送的人呢……” 货已出,楚慕天亲自验这批货,事无巨细的安排每个环节,同时还请来的官府的人帮忙护送进宫,他忙里忙外还不热的天,脸上都是汗水,衣服也略有些汗湿。 “楚当家辛苦了” 秦若曼递了张帕子给他,正忙的流汗的楚慕天没想太多,说了声谢谢便拿帕子擦汗。 “秦姑娘真的谢谢你,不然这一次不能这么顺利的交货!” “哎呀,我说楚大当家的,你能不能别再说谢了,你已经说过多次了。好吧,在商言商,下次我若需要你帮忙的,我若开口你可别轻易推辞哟!” 能与楚家绣坊各方面不相上下的就是秦家的绣坊,秦若曼说帮忙,没想到她给了秦家绣坊大部分绣娘的同时还将几个顶极绣娘送了过来,这些具有顶极绣工的绣娘是多少绣坊眼红的人,却只效忠于秦家。 “那时自然,只要不是不利于楚家,秦姑娘尽管开口。” “那一言为定!” 秦若曼伸出手掌来,楚慕天笑着与她击了个掌,两个也断续合作过几次,培养了一些默契出来。 忙碌过的楚慕天才发现,原来用了人家姑娘帕子没还给人家,顿时有些尴尬,秦若曼已经走了,他总不好将帕子扔了,于是随手揣在怀里了。 “张捕头,你们查了那是最初认定的结果吗?” “回楚大当家的,是的,那几天正好是有百姓烧碎秸,而且又刮东风,风势不小。现场没有发现点燃绣坊的火拆子或油之类的,所有的工人都录个口供了,都一致,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守夜的工人没有看见异样,而且听说他们都是你的亲信,如果说他们中有的撒谎,那……” 张捕头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在那儿,楚慕天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说下去了,两人左右客套了一番,张捕头便告辞了。 送走张捕头,楚慕天安排下去,楚家所有工作都资料都重新收集上册,包括偶尔忙的时候试用的工人,这次的事情,他的心里多少有些猜测,只是还未加证实。看来楚家不管是府里还是生意铺子都需要重新整顿下了,放下笔,他有些疲惫地揉揉额头。 “当家的还是休息会儿吧,今早交货了,昨个一晚上您都没有睡。” “爹娘是不是回来了?” “是的,老爷和太太刚回来不久,问了小的很多事情,很担心当家的。” “自我接手产业,正式当家,爹娘时不时的就这样,还怕我处理不好这样的事情吗!” 楚慕天笑了笑,嘴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知道爹娘是最疼他的。 “这次与以往不同,这次事这么大,若不是老爷和太太前些天正好去东城走亲戚,怕是一得知铺子失火的事情就赶回来了。” “对了,凌秋雨可还安分?” “除了要见少爷之外,在府里挺安分的。” 楚慕天想起那天徐初白送过来的信,他虽然轻但心里还是好奇长安村的事情的,“那就让她来见我吧!” 一得知楚慕天回了府,季安珍就激动起来,不知道他哪天又出去做生意几天十几天的没人影了,她得抓住机会跟他见个面,心里还想着他要是不见自己怎么办,哪知道总管让人来请她到书房见他。 一来见到楚慕天全身虽是整洁的,但还是有些憔悴的,脸上有些胡渣,眼下微有些发青,季安珍原本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忍不住换了,“铺子里出了什么事?” “你现在居然会关心生意上的事情,没什么事,都解决了。” “你看上去很累,要不要先去休息。” 楚慕天喝了一口浓茶,看着她关切的话和关心的眼神都不似作假,他口气便也温和了,“我没事,一会去休息,你找我有事?” 季安珍看了看屋里还有总管及其他的下人,楚慕天了然便挥挥手让他们都走开了。 “嗯,相公,我,我发现我做错了。” 稀奇啊,成亲两年,从来没听过凌秋雨嘴里说自己错的。 “哦?哪儿做错了?” “哪儿都做错了,错太多了!” “那你好好说说,都是哪些错?” “我不该不懂珍惜跟相公的夫妻感情,做了很多让相公不能忍受的事情,让咱们的婚姻变成这样,伤害即已成,所以相公,我说的和离是真的。” 楚慕天在心里很自然的接过来,那以后改好了就好,但没有说出口,咽了下去,暗啐了一口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想要和离一年多了,怎么能轻易又再接受她,鼻子里哼了一声,“恩……” “我不该伤害他人,那些丫环和家丁,想来谁不是爹娘生的,他们被我害的真可怜!” 季安珍这几天想开了,那些事情都不是自己做的,可自己现在以凌秋雨这个身体身份活下来,就把那些事一并扛起来认了。 “恩,所以呢?” “我要弥补!” 楚慕天透出窗外看了看,看今儿个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你要怎么弥补?” “我要帮她们请好点的大夫用好点的药材医治她们的伤,还准备更好的安置她们,不过这都需要钱。” 楚慕天笑了,果然露出尾巴来了,恩,是要钱。 “那你要多少银子,前些天因为铺子的事情,楚家赔了不少钱,现在手上的现银可不多哟!” “我不用楚家的钱,我只是想用我的嫁妆。” “凌秋雨,你是说真的吗?” 这真是让楚慕天惊讶了,嫁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有多少嫁妆有时也代表在婆家多少地位,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嫁女儿无不精心筹备嫁妆,而已婚的妇人,更是将嫁妆看的紧。凌秋雨是官家贵女,对嫁妆向来重视一直攒在手里。 “当然是真的。” “那这你不用问我,你的嫁妆我楚府一分也没有动过,都在府里存着。” “也就是我可以自行取用!” “恩,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季安珍笑了,后悔,她才不会,前身她缺钱一心赚钱,那是不得已,可现在她背着凌秋雨的错,就正好用她能够有的东西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