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云在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小姐,王妃来过了。”
“言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淑云看了一眼言岑,还是说了,“是王妃身边的小厮打的。”
夏锦娴握紧了拳头,“为何打他?”
“言岑在院中收拾药材,可是王妃一来就把言岑整理好的药材给踢翻了,言岑气不过顶了她几句,她就找人把言岑打成这副模样了。”
“你跟我来。”夏锦娴拉着言岑的手腕,直接进了屋子。
她从抽屉里找出金疮药,坐到言岑身前,“手拿出来。”
言岑还倔强着不肯伸出来,夏锦娴无奈只好亲自拿过来他的手。
在看到他的伤口后,忍不住一阵心疼。
“忍着点,有些疼。”
言岑低头,看到夏锦娴娇艳的小脸上带着对自己的担忧,一股热潮从他的心头涌过。
他不喊疼,也面无表情,就这样看这夏锦娴把自己的伤口包扎好。
“一点小伤而已。”
夏锦娴看他,冷哼一声,“在我眼中她伤你一分都不行。”
言岑看着她,若有所思,半晌才道:“我不过是奴隶。”
“奴隶?”夏锦娴皱眉,“你觉得我把你当奴隶看待?你见过哪个主子会为自己的奴隶擦药,又见过哪个主子会给自己的奴隶做饭吃的?”
提到饭,言岑的肚子突然叫起来。
夏锦娴看着他发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眼下庆秋不在自己身边,她看着这样的言岑,总觉得是李庆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大抵这就是缘分吧。
“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
言岑原本还想叫住她,可自己实在是饿,又实在是想念她做的疙瘩汤,为表达歉意只好跟着她去了小厨房。
他辗转于世,从未见过哪个姑娘像夏锦娴这样。
对待下人比对待自己还要好。
似乎夏锦娴的出现也改变了不少他的观念,他的脑海中似乎又想起儿时那段再也追不回的时光。
“想什么呢?”夏锦娴打断他的思绪。
言岑摇头,“没什么,我帮你烧火。”
夏锦娴看着他,还是禁不住开口,“言岑,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言岑稍微愣怔了一下,随后淡淡说道:“在这个世上本就不会有完全理解自己的人。”
好像也对。
夏锦娴在言岑的帮助下很快就做好了疙瘩汤,她把淑云还有彩云也叫上。
吃过饭以后,夏锦娴并未再提及苏依兰找小厮打骂言岑的事情。
淑云想不通,彩云更是不理解,只是没敢到夏锦娴面前去说。
夏锦娴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把这件事放过去,只是前儿才因彩云的事情和苏依兰闹了一通,再去闹的话对他们整个院子都是不利的。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韬光养晦比横冲直撞更重要。
夏锦娴正整理账本呢,就见淑云跑过来,“小姐,左小姐想见你,看起来像是有急事,我让她到前院的屋子里等着了。”
“好,我这就去。”
左蝶衣从房间中走出来,夏锦娴忙走过去,有些歉意,“蝶衣,你找我何事?”
“在你那药铺对面新开了一家药馆,连名字取的都和我们差不多,我们这时候再开业怕是会吃亏。”
“哦?”夏锦娴听在耳朵里,却也只当做耳旁风,“你放心,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们今日照开不误。”
看到夏锦娴十分有信心的样子,左蝶衣不解,“蝶衣,你可是有主意了?”
“你先说说那家药馆是何来历?”
“我只知道这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听说是从梧州来的。”
“也就是说和我们并无旧仇。”
“应该是。”
“那就好办了,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先去趟药铺。”
“好。”
几个人打包好药材上路,这刚出将军府没多久,就撞上了一辆华贵的马车。
马车停下,旁边的小厮穿着不俗,走上前来,斥骂了一句,“没看到是左公子的马车吗?还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