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造成了这种结果,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如今在这芙蓉院内自刎而死,于她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纳兰晴目光幽邃的盯着手中的剪子,手,在抖。
都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竟然还在害怕吗?
其实就算现在不死,一直囚于这幽院之中也迟早会疯掉的。
她不要,她不要落得冥洛琴那般终日苦苦等待的结局,她心气高,这样的禁足无异于让她死。况且,她知道萧云生将死,孤身一人也无法再活下去了。
缓缓的闭上双眼,她轻声开口:“云生,这黄泉路上有晴儿陪你,你不会孤单了。”
院内
“芙蓉沾了血,交由在下剪去吧。”男子摇了摇头,惋惜道,“可惜了,本来还可以再开一段时间的。”
“本是株芙蓉,却妄图想占取苍天大树的养分,早些剪去也好。”濮阳即墨淡淡开口,“还劳烦你出来一趟了。”
男子眼珠一转,为难开口:“别以为在下不知少主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谁人不知自那事之后,少主你便不能再杀人了,若杀人便会遭至惩罚,可此事少主你的的确确参与了谋划,纵这人是自刎而死,可在下真不好同冥王大人交代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怕什么?”濮阳即墨淡淡道,“她不会怪罪于你的。”
“冥王大人不是不知……只是……”
只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少主你罢了。
毕竟那个惩罚,单凭如今的少主你,是无法承担下来的。
男子面前,徐徐飘来一团灰色的云状物体,飘到了他面前又转向了一旁,那东西虽然意识混沌,不过似乎知道男子不好惹,想要逃离。
“你还替她同情?魂魄都成了灰色,纵可以投胎,也不会再走人道了吧?”濮阳即墨不屑道,“都已经这么多回了,你难道不知我从不滥杀无辜吗?”
“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你不该干预的,明知她再过一个月左右寿命便会终结,还这般莽撞。”男子伸手抓住了魂魄,塞入腰间锦囊,那东西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便败下阵来,他小心收好,而后看了一眼濮阳即墨,提醒道,“还有那黎君的死,少主又有何可辩解的?”
濮阳即墨面不改色:“谁叫他把韵儿害死的。”
“你明知余韵不是那个当初为你挡下一切的雪狐,纵使是如今你造出来的这个再相像的雪狐韵念,也不过是刻鹄类鹜罢了,终归不是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濮阳即墨有些藴怒,其实他心底最清楚不过了,不论是余韵,亦或是韵念,都不是自己心底的韵儿。
男子摇头,转身离开。
“去收萧云生的魂魄?”
“不。”男子淡淡道,“他有贵人相助,命本该绝却生生延了五年,所以还不急着收。”
濮阳即墨忽得一笑:“那小子,坐不住了吗?”
此时的刑场
萧云生跪在台上,满脸皆是惊恐之色,刑台之下,百姓的鄙夷之色不加任何掩饰,皆是毫无遮拦的指指点点。
他们虽然并不知道此人犯了何罪,不过既然能逼的皇帝亲自下旨的,指定没有一个会是好东西。
“肃静。”刑官不耐烦的拍了拍木案,霎时间四周安静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俯视着跪在台上的萧云生,厉声开嗓,声如洪钟,“台上之人为何人?”
萧云生一抖,赶忙开口:“草民萧云生。”
“籍贯。”
“您……您不是知道吗?”
“大胆!”刑官怒目圆睁,“问你什么便如实回答!”
人群中,玄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之人,开口问向身后之人:“怎么样,看着自己被行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