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姐放过奴婢!奴婢也只是听夫人的话行事……”
苏晚盯着痛哭流涕的玉黛,碧瞳如静止的湖泊。
求饶的时候卑微可怜,得势的时候阴毒狠辣,这样的人,见过太多。
“小丫头年纪轻轻,戾气这么重。”
低沉悦耳的男声穿透滂沱大雨,传到了苏晚的耳中。
苏晚抬头,碧绿如洗的眼睛注视前方。
院外,七八个人走入院中,领头的是两名青年男子。
靠左的青年身穿赤黑长袍,玉带华服,长相偏阴柔俊美,偏偏气势凌人,眉目凌厉,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眼眸侵略性极强,目光射来,让人有种被猛兽盯住的错觉。
言谈间有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桀骜,言辞如刀,落地有声,一看即知是长期处于发号施令的上位者状态,性格强势不容置疑。
开口说话的也正是他。
但苏晚的视线却没有第一时间落在他的身上,而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身边的另外一名青年。
那人也第一时间看到了苏晚,神色微怔,有片刻出神。
他身穿黑色滚边的赤锗官袍,乌发被一顶乌金冠挽起,容貌俊雅出尘,气度沉凝。
苏晚看到他时,抿了抿淡粉的唇,眼圈蓄满水汽。
她永远无法忘记,他死后,整座相府的悲惨下场。
她无法忘记,从他自刎那一日开始,她便不再是闯下天大祸端都有人兜着的相府二小姐。
他活着的时候,她觉得他可有可无,她甚至怨他,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却如此冰冷绝情,为何要是她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