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报里其他的我也看过,对于大皇子有褒有贬,但从未刊登过任何关于景湛的坏消息。甚至只是每月按例的寻访,也会大张旗鼓的称赞。”木落尘低下眼帘,轻轻浅笑,“你们说,这种报纸又怎么会是别人发的呢?”
若真是三皇子,那就更难办了。
普通人家可以威逼利诱,富贵人家可以权势相逼。可对方是和景娇一样身份的皇子,甚至权力更大,金钱更多,地位更甚。
这样,木落尘的名声不就彻底败坏了吗?
“我无所谓啊,你们干嘛这种眼神看我?”木落尘笑着,有些肆意潇洒,“这人的名声难道是三言两语就能定的吗?之前还说我是救国栋梁,如今却说我是风流浪子,百姓们对我的评价总是时好时坏。可我就是我,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会继续做为国为民的事。这样的我,又何惧他人嘴里的几句话?”
木落尘肆意潇洒,风流倜傥,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得不用一种敬佩的眼神望去。
如今世道不少女子争破头流尽血都要争得一个好名声,看起来的确没用又可笑。可是不知为何,世人皆以此为榜样,以此为荣耀。仿佛得了那几两贞操,就真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仿佛守住了那一道破坟,就真是感天动地的大孝子。
她不一样。
她以世人不能理解的潇洒活在世上,她身上带着俗世的羁绊,但灵魂里却肆意洒脱。
三人皆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她,倒是让木落尘有些不好意思。
只有景娇在佩服之余,眼神流露出一丝担忧。
木落尘的确是潇洒,可将军呢?长公主呢?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呢?还有文武百官,民间百姓呢?
风言风语的确不足为惧,可三人成虎,无数的舆论朝着身上涌来,到了那个时候,木落尘真的还能够展露现在一样的自信和洒脱吗?
他从小装傻充愣,隐藏锋芒,为的就是不被舆论定罪。
他不想听到有人说自己是灾星,不想听到有人说自己克死了母亲,不想听到那些让人恶心的话,所以他封闭自己,他封闭了整个宫殿,只留下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嬷嬷和丫鬟。
现在,他走出来了,可木落尘呢?
木落尘走的太远,她完全抛脱了俗世对自己的看法,这样的人虽然一时能活得风光,但之后呢?之后的那么多年呢?
要在世人的唾骂声中活下去吗?
他们两人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封闭自己,一个任性洒脱。
“不妥。”景娇的语气一下子低了,漆黑的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直直地盯着木落尘,用眼神描绘着她的容颜。
木落尘本来还想开口拒绝,但现在,她没有说话。
景娇想帮助自己,而且眼神那么炙热,热到让她无法拒绝。
想来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孩子也已经有很多年,不知道和上一世相比,景娇成长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