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奶奶果然来得很快三天后的晚上谢沛和李彦锦的院墙上就多了两位新客……
“小沛儿、小锦儿快起来奶奶来了!”窗外有人欢快地小声催着。
屋里刚上床的夫妻俩对视一眼只得又好笑又无奈地爬起来穿衣梳头。
片刻功夫,官宅的堂屋里就点亮了烛光。
黄蕴思不耐烦坐在首位,她把李彦锦赶到一边上来就拉着谢沛的手,开始诊脉。
李彦锦挠了挠头,只得凑到二爷爷李长屏身边赔笑道:“二爷爷辛苦了吃过晚饭了吗?”
李长屏原本就耷拉着嘴角,一副苦瓜相。待听到这话连两条眉毛都变成八字形了。
他摇摇头小声道:“唉哪儿能吃上哦……你二奶奶说今晚一定要见到你们。要是晚饭吃多了轻功就跑不起来……”话音未落,他的腹中就应景地发出了一串“叽里咕噜”之声。
李彦锦干笑两声道:“辛、辛苦了。要是二爷爷不嫌弃,我去给您二位下点面条吃?”
李长屏的八字眉抖了抖可怜巴巴地说:“能再卧个鸡蛋吗?”
“能、能!我这就去弄!”李彦锦转身就朝厨房跑就听身后传来一句嘟囔要是万一做的很难吃,可怎么办啊?
李彦锦头上划下一排黑线,心中暗道,难怪二爷爷要娶个特别乐呵的老婆啊……要不然,就他这颓丧劲儿,谁嫁了能痛快啊?
李彦锦去弄鸡蛋面的时候,黄蕴思已经诊完了脉。
她挤眉弄眼地冲谢沛说道:“不错不错,照这个速度,待你把药吃完后,李小子肯定会爱死你的,啊哈哈哈!”
“咳……”谢沛脸色微红,偷偷朝二爷爷那边瞄了一眼。结果,人家正一脸忧愁地对月兴叹:“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黄蕴思顺着谢沛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啧”了一声,对着李长屏说道:“还垂泪呐,就你那几个兄弟的性子,望着月亮最多也就是共垂涎罢了!”
谢沛脑海中幻想了下那个场面,肚子里一阵闷笑,嘴角都翘起来了。
李长屏被妻子调侃了,也不恼怒,没事人似得,揉了揉肚子,很委屈地说了句:“就是垂涎,那也是被你饿得……”
谢沛此时才知道,这老两口竟是饿着肚子赶来的,于是连忙起身道:“阿奶、阿爷,你们可是有急事?竟连饭都没吃吗?”
黄蕴思一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着今天赶到了,我晚上就能睡个安生觉了……你别听那老东西抱怨,平日晚间,我俩也经常不吃什么。有时半条黄瓜、几个果子就打发了,不碍事的。”
谢沛略思索了下,道:“这样,阿奶你们今晚就在我这里歇下。我去收拾房间,你俩吃了面条,就能休息了。”
“诶,行吧行吧,丫头别搞那些麻烦的,干净就成。”黄蕴思痛快地一挥手,说道。
谢沛笑着应了,就出了堂屋。她先去厨房,正好李彦锦把水烧开了,刚把面条下锅。
谢沛从菜篮子里翻出了黄瓜,又从木盆里捞了些泡好的木耳,在旁边用小锅炒了盘黄瓜木耳炒鸡蛋。再捞了一片酸笋配几片绿菜叶子,洗干净,略切了几刀,就丢进了面条的大锅里。
李彦锦在一旁看着媳妇手脚麻利地忙乎着,特别识相地在一旁拼命拍马。
“哎哟,这个刀功真是绝了!黄瓜片透明,薄如蝉翼!”
“啧啧,炒鸡蛋的火候正好!又嫩又香,色泽鲜黄!高!”
“木耳……嗯,真是黑亮亮水灵灵!每一朵都挑得极好!”
“菜叶子……嗯……嗯……绿油油……”
谢沛听他眼见就要编不下去,笑着说道:“行了,少瞎扯了,拿个托盘来,把面条和炒菜都端过去吧。奶奶他们早点吃了,也能早点休息。”
“得令!”李彦锦嘴里还给自己配了段“咚锵咚锵咚咚锵”的鼓点,端着托盘就上菜去了。
谢沛被他逗得心情极好,转头就去把房间床铺都收拾了出来。
待她再回到堂屋,就见黄奶奶吃完了,正摸着李彦锦的狗头,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忽然都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李长屏,满怀忧思地瞅了这对老小几眼,叹叹气,端起菜盘子,把剩菜都扒拉进自己的碗里。
吃过饭,夜已深了。四人也不再多谈,分头各自安歇去了。
次日上午,李彦锦和谢沛安排完公务后,与下属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李长屏和黄蕴思去了谢家。
路上,谢沛就把乔家兄妹的经历仔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