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到了五月份,雨水比之前几日少了一些,若有似无有了些初夏的意思。
金銮殿上,皇上将玉山巍呈上来的状纸扔在了谢怀璧面前。
两日前玉山巍拿到了玉妃的家书,就火急火燎送到了皇上那里。
皇上看过之后将状纸轻轻搁在了案上:“凌妃是怎么查到的这些事?”
玉山巍已经知无不言,奈何家书中也没有过多提及,他自己也不得而知:“女只在信中,是凌妃出巡下头的庄子,撞上了这件事。”
皇上点点头:“也罢。只是这八品官犯错,实难撼动谢家分毫。”
玉山巍恭谨道:“皇上,若不去多加责备,只口头训斥的话,给了谢家底气,他们就更耐不住了。”
皇上微微一笑:“他们早就耐不住了,涟贵妃最近总是有意无意提醒朕,要将三皇子立为太子,谢家恐怕是要有动作了。”
玉山巍想了想:“那正好用此事拖缓立储君之事。”
皇上伸手拍了拍状纸:“这事要解决,否则下尽以为朕惧怕权臣,不敢秉公处理。太子也要立,不然谢家总是这般束手束脚,朕也不好捉了把柄去。”
玉山巍心领神会:“皇上英明。”
收到状纸后,皇上故意拖延了两日。
得给谢怀璧足够的世间跟李大宽通气,不然当堂对质起来,恐怕谢怀璧一时间无从应对。
若是严惩,就不好收场了。
这两日皇上在早朝时撇了谢怀璧两眼,虽然他神色一如既往地自若,可总是有心事在怀一般。
估摸着世间留得差不多了,皇上才在早朝时将状纸拿了出来。
“欺压百姓,盘剥弱,夜刺凌妃。你这位亲属是个会办事的。”
谢怀璧脸色变了变,瞬间就恢复了往日的自若:“臣察人不明,用人不当,让陛下烦心了!”
皇上看着从容拜下去的谢怀璧,微微一笑:“你倒认得干脆。你这事该如何处理?”
谢怀璧直起腰板来,淡定道:“实不相瞒,臣已经将人惩治了。”
“如何惩治?”
“处斩刑。县衙其余一干热,流放八百里。”
语毕,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皇上凝起眉,虽李大宽只在八品,可好歹也是朝廷的官,谢怀璧竟然自行处斩了,也不主动上报。
“朕倒不知这些。谢卿如此刚正,凡事犯错,自己就能及时纠正。”
谢怀璧装作没听出皇上的弦外之音:“臣身居高位,理当时时自省,不给皇上添一丝烦忧。臣在家中,也时时告诫后辈们,大丈夫贵在知错能改。若用人唯亲,岂非下大乱。”
“谢卿胸怀下,连教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皇上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嘲意。
一介臣子,教导自己的儿子动辄以下为例,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谢怀璧不慌不忙,微微躬身道:“臣犯上。臣的后辈不仅有自己的儿子,更加有三皇子这般皇贵耄因此臣不敢不克己,不敢做了表率,也是以身作则,教他们为陛下分忧。”
皇上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如此来,爱卿严以治下,竟是身体力行,教朝儿道理。”
谢怀璧趁热打铁:“臣不敢。只是皇上圣明,涟贵妃教子也十分严厉,臣不敢鲁莽行事,拖了陛下与娘娘的后腿。”
皇上郑重点头:“朕的孩儿中,还是朝儿最为懂事,焉知这里没有谢卿的言传身教。谢卿,如此甚好,日后也不可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