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之一早就给苏瑾瑾安排好了院落,名为浣溪阁,还挺好听。
后来苏瑾瑾才知道,这院子是浣洗衣服的地儿改成的,才取名“浣溪”,不仅如此,这地还和白宁之住的溯洄院一南一北,夸张点说十万八千里也不为过。
这些琐事暂且不提,日后再说。
白宁之把她带到这宅子里,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什么借口,才让秦珣放人。
不过在国师府的伙食比王宫里还要好,除了常常吃得有些撑,闹了两回肚子的些许不爽之外,苏瑾瑾竟不大想回宫,若要她再见着谢清欢的无病呻吟,她宁可在白狗逼的手里讨生活。
国师府很大,白宁之拨给了她两个丫鬟,唤作茯苓和茯浅,两人带着苏瑾瑾已把这府逛了个遍。
也不知怎的,她来这儿已有数日了,也不见白宁之有什么任务交与她——先前送她出宫门的宫婢曾这样说,“国师大人自是有要事相求,若能办妥,自然少不了小姐的好处……”
她才不要什么好处,不要让她像书里那样被白宁之掐得窒息,就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苏瑾瑾面无表情地想着,还没冷下几分情绪呢,只听她的肚子又开始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emmm真是尴尬……
苏瑾瑾瞅了眼正给她倒着汤水的茯浅,她缓了缓,用打着商量的语气道:“能不能……”
“苏姑娘。”茯浅眼皮都没抬,打断了她的话。“不能。”
被堵了话的苏瑾瑾眼神幽怨:“……”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能不能……
茯浅奉瓷碗,白净的碗壁画着精致的青绘,这府里的物件儿就如同这碗一般,无一没有不精巧的。
苏瑾瑾抬手,不情愿地接过,小口地喝着,嘴里不忘嘟囔一句:“又是这个、又是这个……”
身边的茯浅自若地垂下头去,假装没有听见她的嘀咕。
自几日前,苏瑾瑾一个不小心在国师府吃多了后,吐下泻了整整两日,婢女们顿觉不好,惊慌地去请了郎中来给苏瑾瑾相看。
哎……
这说多了都是泪啊!
苏瑾瑾忧愁地把手里的山楂红枣汤一饮而尽,这不,那郎中就开了这么个方子,要她天天喝三碗消食汤,还要她半个月不许沾荤腥和吃太多。
打着门帘从外头进来的茯苓,正巧瞧见苏瑾瑾气成包子的脸颊,不由觉得好笑,她迈了两步前劝道:“快别气了姑娘,这消食汤是在调养您的胃,又最是能治积食之症,等捱过了这半个月,奴婢带着您逛逛这南城的街摊……”
苏瑾瑾眼前一亮,包子脸的梨涡旋露出来,登时不委屈了,她拉着茯苓的袖摆叫唤,“真的真的?可真是真的?!”
说来,初到南城时,她和谢清欢身都没几个铜板,即便在那租来的马车看见外头的小吃,垂涎三尺了她也得忍着,不能下去买来尝尝。
直至后来进了王宫,虽是吃穿不愁,可秦珣那家伙,为了体现自己与百姓共食,吃的都是啥粗粮淡饭,苏瑾瑾只好捧着各种水果来啃,好不容易来了国师府,终于能大朵快颐一番,哪曾想她的胃这样弱鸡……
茯苓笑道:“真的真的!”
没有尽兴吃肉的苏瑾瑾,在茯苓的承诺下终于又活了过来。
身边的茯浅瞥了眼她拉着茯苓袖子的手,又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地提醒了句:“初九说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