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冷此人做事,从来都是靠自己。
她认为只有靠自己,才是不会倒下的。
一般的闲言碎语,她也不在乎,所以并没有去管这些事。可以说,她放任流言蜚语的滋长。
反正时日久了,该浮头的杂碎迟早是要浮出水面的,等事情酝酿到一定程度,该收拾的一起收拾了!
果然,又过了三日后,这些传言越说越离谱,根本就是在造谣!
这天下晌,趁阎璟棠去了骑兵营突袭检查骑兵操练成果,顾冷偷了个小懒,在一棵树上闭目养神小憩。
不多时,树下传来脚步声,还有对话。
“张恒,谢池春刚才又找你麻烦了啊?”
“哼,不就是为了顾冷吗?说要跟我单挑,我又是不是脑壳坏了,跟他去打,找虐呢?我就奇了怪了,顾冷一个伙头兵,怎么就能在帅帐里伺候了?”
“我也觉得奇怪,大元帅还亲自操练她。始终想不明白,大元帅怎么就看中她了?”
“我听说啊,归根究底就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
“那还能有什么?你们没发现吗?顾冷这小子长得好看且不说,那屁蛋翘得很,平时看她做俯卧撑的时候,趴在那里的样子,我他娘眼睛都看直了,老想睡她了!”
“你……该不会是想说,她在大元帅帐中,是暖床用的吧?”
“不然呢?咱们又没有几个钱去红帐找姑娘,谁愿意抱着个糙老爷们做那件事?顾冷就不一样了,瞧她那小身板,细腻白皙的皮肤,贼合适!把她弄哭,一定很带劲儿!”
“……”
不堪入耳的话入了顾冷耳中,她不冷不热的,没多大感觉,只是唇角冷冷一勾。
但越听就越不像话了,她缓缓睁开眼睛。
又听得下头的人还在聊:
“张恒,咱们北疆大营禁止搞这事儿,你说这话也太大胆了!”
“娘的咧,若不是她被大元帅看上了,我真想找个机会试试!”
“这话私下说说算了,你可别真的去。叫谢池春看见了,你得挨揍!前几日那几个说顾冷鼻孔朝天的,在校场对招的时候,被谢池春公报私仇,狠狠揍了一顿,那个鼻青脸肿的,这几日都吃不好饭!”
“切,也不是娘儿们还讲什么节操!你以为顾冷跟谢池春就清白吗?我猜他们俩肯定做过了,并且是食髓知味的那种,不然谢池春能这么一头热地帮着顾冷?要不是有经验,能让大元帅舒坦?”
“说起来也像……”
另一个人话没说完,突然,头顶上传来悠闲的一句:“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两人都僵住!
那人犹如一只小猫,从树上轻轻跳下来,灵巧、敏捷。一双眼睛也犹如猫眼,透亮得犹如琉璃珠似的,有几分柔和,又有一些莫名的诡谲。
话语十分闲适,听着却叫人惊心:“大家都是男的,当着我本尊的面儿,说出这些话,你觉得我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张恒见到顾冷并不害怕,张口就冷嘲:“顾冷,你拽什么拽!不就是靠卖后面才能去帅帐的吗?箭术上赢了卫随扈,你就嚣张上天了!”
顾冷也不生气。
她面无表情,微微地歪着头,舌尖在口腔里顶了顶,眼睛根本就没看眼前的人,慢条斯理地捡了一个关键词:“卖后面?”
“怎么,敢做不敢认?”张恒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她那眼神看怂了,抻着脖子说话。
他觉得,方才看到顾冷的表情的时候,他心里怵了,一定是错觉!
这小子长得比自己矮一个头,胳膊细得两条才有他一条粗,怎么可能打得过自己?一个每天操练都被大元帅骂得跟怂包似的弱鸡,打起来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