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看着孟九千痛苦的表情,脑袋中一团浆糊。两颗心连接到一处,她第一次在权臣身上察觉到一种感同身受的情绪。
为什么九千岁会这么关心她的生死,难道是怕破坏了全盘计划。
这道深沟,水流并不湍急。
但是花弄影神志不清,跳进水中,呛了几口水,身体的本能就开始四肢胡乱挣扎。片刻的功夫越陷越深,水已经没过嘴唇,一旦灌入鼻腔,王老子也救不得。
沈明月见状,若再和孟九千牵扯,真就误了卿卿性命。遂发了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两颗虎牙刺破皮肤,又是一口甜腥。
她吐出嘴里的血,似一条游鱼,头也不回的朝着花弄影游去。
直到把美人从水中拖出来,月牙才问趴在岸边,喘着粗气:“远宜,远宜你快点去叫人来。”
冰凉的河水冲击着沈明月的肌肤,大半力气在用救助花弄影时消耗殆尽。
屋漏偏逢连夜雨,沈明月腿肌肉一阵抽动,又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上。
她非但无法抽身,反倒被坠着的一路向下。
沈明月的手指扒着湿濡的泥土,一点点留下痕迹。直到整张脸都被水淹没时,她全然放弃林抗。
透过水面,双眼看见橙红色的澄净空。月牙想得是,自己还这么爱多管闲事,似乎有谁曾多次告诫她再这样下去会要了自己的命。
一语成谶,这水就这么浅,自己难道要交代在这了吗?
孟九千刚才还声泪俱下地喊着自己的名字让自己不要走,这一会儿因为咬他那一口,记恨上了自己,就不来了吗?
千辛万苦绣得荷包,虽然丑了一点,但燕远宜念在是遗物总会交给左无因吧。师兄真是可怜,人生不过才刚刚开始,就面临着第二次失去喜欢的人。
沈明月的意识渐渐模糊,那是谁,穿着白衣破开水面,撑起了她的身躯:“咳咳。”
月牙终于被从水中带起,还来不及看清救她之饶模样,一件白色披风罩在她的头上。
男饶衣物紧贴在身上,沈明月靠在宽阔的脊背,喃喃道:“谢谢你,我日后一定报答你,我和你讲,我富可敌国。”
“别胡话了。”
“不是胡话哦。什么都可以啊。”月牙抱着男饶脖子,汲取温暖,“我好冷啊,我不能再死了,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不会的,永远不会的。”
“嗯,不会的。”
沈明月再檀香中,昏昏睡去,等到她恢复行动能力时,是躺在一张雕花木床上。
口里干得厉害,月牙下意识就伸手摸索,不一会儿碰到阻拦物。物体的质感是毛乎乎的一团,还有点扎手。
她一下子惊醒,睁大眼睛就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瞪大双眼,双颊鼓起,像一只仓鼠。
月牙揉了揉眼睛,似乎有点眼熟,再仔细看去:“绿意?”
“你离开落星山大半年,居然还记得我。”绿意从桌上替她倒了一杯手,“快润润嗓子,你好好听听,比山里叫饭的嬢嬢的破铜锣嗓还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