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靠着树,抱着胸,斜睨着我,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姑娘,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你想做些什么?”
我一掌拍到了树上,“别叫我姑娘,我是魂爷,或者你可以叫我忆生。”
实在是听千里叫忆生听习惯了,哪怕像荒那样叫我乾忆生,也比他腻歪的“姑娘姑娘”叫着好听。
“忆生…”慕声垂下眸子,静静地念了两句,“这名字…”
“挺难听的。”
我翻了个白眼,“慕声,也没多好听。”
本来也不是魂爷的名字,是他自己总念。
“我问你,你是不是千里的分身?”
我仔细地盯着慕声,看着他精致的五官,看着他那双充满魅惑风情的丹凤眼,企图从他的脸上,或者眼神中找出一点另外的东西。
慕声勾起嘴角,眉眼微翘,“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你为什么和千里这么像?”
“难道其他的分身不像?”
我摇头,“这倒不是。只是,你和他…”
我看着慕声嘴角挑起的弧度,眼中流露出来的痞笑,想到了他之前毫不犹豫亲下来的吻,终于找到了一点不同。
我微微点头,思衬道,“凡界有个词,叫雅痞,挺适合千里的。至于你…”
慕声扬起下巴,看着我,“我怎样?”
“贼痞。”
慕声愣了一下,笑出了声,“这个词不错。”
“你来凡界为的是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来玩玩。”
我微微眯眼,这个理由,魂爷用脚指头想都不信。
我逼近了一些,问,“你认识我?”
慕声笑了,“我怎么会认识你?我刚刚知道你的名字。”
“不认识我,你怎么跑到龙腾阁来了?”
“我只是去吃了碗馄饨,然后感受到了万焰珠的力量,就来看看。”
我想了一下,“所以,你为的是万焰珠?”
慕声抿唇,思索了一会,道,“算是吧。”
我直起身,看着他,皱眉,“千里为何还要派自己的分身下界?他现在还在永生泉昏迷吗?他还要修养多久?”
慕声低头轻笑,渐渐笑出了声,一双清亮的眸子弯成了月牙状,“狐狸,你是不是暗恋我?”
魂爷不过问了下千里的身体状况,这就叫暗恋?那暗恋也太容易太无聊了吧。
我本是想翻个白眼,最后忍不住笑了,“你想多了。我与千里多年好友,我虽没什么良心,但也不至于能够做到对他冷眼相待。”
慕声也直起了身,低下头,与魂爷的眼睛对上了,他眉眼弯弯,低声道,“这也不是什么害羞的事,你若看上爷了,看在你这张脸和对爷的心思上,爷可以给你机会。”
我一巴掌拍在他越凑越近的脸上,“你放心,魂爷看不上你。”
“我没有情根,何谈感情。”
慕声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傻,没了情根难道不能再长吗?”
他就像在“花败了可以再开”一样简单,自然。
我抽了抽嘴角,回到正题,“千里到底如何了?”
慕声一脸无所谓,轻描淡写道,“放心,死不了。再过些年月,待心上的疮口慢慢愈合,就万事无碍了。”
“他会回凡界吗?”
“你想见他?”
“有些事想找他问清楚,”我不禁皱眉,“总感觉他有很多事瞒着我。”
比如忆生这个名字,比如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比如他明明在历凡劫,却为何要在我身边千余年。
“这我就不知道了。”慕声垂眉,耸耸肩。
突然,腰间又是一紧,我被堵在慕声的怀抱里。
我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分身是不是从没近过美色?也太急色了吧?”
慕声低低地笑了出来,“是有点。”
笑声从他的胸腔处沉沉传来,让我有些不自然。魂爷其实并不介意有美色送上门,更何况对方是千里,不,是长了千里这张俊美的脸。只是,魂爷之前肩膀受伤了,忍了这么久,总得找个时间治了。
我正想挣扎离开,只听得耳边传来慕声的声音,“别挣扎。你的肩膀到底是万焰珠所伤,灵器造成的伤害无法估量,我得为你治疗。”
他着,一阵清润的灵力如同山涧清泉,九霜雪,自然而清新,渐渐地流入我的肩膀,我肩上的疼痛慢慢得到了舒缓。
我微微挑眉,问,“为什么是这个姿势?”
“爷急色啊。”慕声这话时,理直气壮。
我不由被逗笑了,“早啊。”
我状似亲昵地搂上他的腰,掐了一把,“魂爷也挺爱吃别人豆腐的。”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慕声冰凉的身体渐渐温热起来,想是魂爷的热度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