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男人本想忍住，但是奈何汪珍云的“诋毁”实在是太难以让人忍受了，而且毫无根据，简直是胡说八道，把霍铭一贯平稳的心跳都气得有些急促了。

汪珍云瞪了他一眼：“看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老人家把眉毛一横，大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不顾霍铭的无声抗议，继续的去安抚着戚愿。

戚愿沉默着，低着头只是抱着汪珍云的手臂，带着某种依赖的情感。

汪珍云还在悔自己方才情急之下拍在他屁股上的那一巴掌，又把小家伙的身子转过去，揉着他的屁股：“方才曾奶奶打你，也是气坏了，疼不疼？”

戚愿这次有了反应，抬起头来，摇摇头，小脸上除了眼睛还有些赤红，表情乖巧得像是只小奶猫。

“不疼的，曾奶奶。”

他软糯糯的开口，汪珍云就算是满肚子的埋怨也都化成了一汪的柔软，叹了口气。

“把小少爷带上去。”

吩咐了下佣人，汪珍云这才腾出眼来看自己的孙子，只不过语气中没有了方才那种关怀，更多的是一种幸灾乐祸：

“让你胡说八道，看，报应来了吧。”

她瞅了一眼还在霍铭还在滴水的裤腿，到底是因为自己偏心戚愿而有些心虚，清清嗓子：“你也去换身衣服再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霍铭第一次对着自己奶奶的偏心程度有了清晰的认知，他偏偏头，目光幽亮，许久缓慢地道出了一句。

“您还坚持觉得她把孩子教得很好吗？”

他平时对着汪珍云说话时慢条斯理，十分的从容，但是只要语气一重，就透出了强硬的气息。

汪珍云愣了一下，还没有回答，霍铭已经转身扶着楼梯上的水晶扶手，上了楼。

从看到那些新闻开始，他深藏在心底的那些情绪都掩盖不住的如同水泡般浮出水面，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当他看到戚南烟重新出现在那些男人面前，言笑嫣然的时候。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般配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在烦乱的脑海中霍铭居然还能够想起那些他一眼就瞥过的评论内容。

霍铭拉开衣柜，从里面抽出自己的衣服，视线瞥到了一边摆着的女士衣服。

戚南烟那一天只是穿走了自己的一件毛衣，其实在那些衣服下面还压着一件白色的礼服，那是戚南烟初次遇见霍铭时候穿的衣服。

“我宁愿卖也不愿意卖给你！”

霍铭手下的动作停住，那件衣服混着女人嘲讽的话语，直接的刺在了他神经末梢上，让霍铭本就难以自控的情绪泄洪般迸发了出来。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从衣柜里把那件衣服用力的拉出来，昂贵纤薄的衣料在拉扯间，“哧啦”一声裂开了。

霍铭浑然不觉，把衣服抽出来以后，胡乱的卷做一团，狠狠的扔进了房间的垃圾桶里。

等到他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客厅里的一片狼藉都被收拾妥当，地板被重新铺上了地毯，碎片和热水都已经清理干净。

只有汪珍云坐在桌边，望着那些从地上被拣出来的碎片，一脸的痛惜：“怎么就不小心点……这就碎了……唉”

她惯用的那个茶杯是成套的，每一只都价值连城，老太太年轻喜欢这些古玩，当年为了迎娶她，霍家老爷子搜遍海内外才凑齐了这么一整套作为聘礼送给了她。

她拨弄了一下那些碎片，听到霍铭走下楼来，也不抬头：“你在生什么气？”

霍铭走到她旁边坐下，换了件衣服以后，他面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冷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面对着汪珍云的问话。168168j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