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站在香灰布满的坟墓前,李辉有些难以相信那个身子骨比自己还硬朗,一生从不服输的倔强父亲居然就这么离开了。如果没有表弟的那一通电话,恐怕他还蒙在鼓里吧。
说起来他之所以这么向往城市的生活还是受了父亲的影响,不同于母亲的慈爱,父亲自小便是严厉而苛刻的,也是因此李辉才会拼了命的学习离开了这座贫穷的山村。
但现在看来父亲当初为了供养自己上学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被自己这个废物白白辜负了。
“你怎么回来了?!”母亲憔悴的模样出现在自己身后,对自己失望透顶的李辉花了一番功夫才有勇气回过头看向她。
“妈,我……”李辉的喉咙有些哽咽,两年未见,母亲斑白的头发也已经花白一片,脸上原本慈祥的笑容也变成了一副哀愁的哭脸。
愧疚,悔恨,痛苦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李辉双腿一软朝着眼前这个生养自己的人跪了下来,他对不起父母的期望,也没能尽到为人子的义务。
这些年来由于工作的缘故已经太久没有回来看望过他们了,甚至就连父亲是何时患上重病的也不清楚。
“妈,我不走了。”李辉觉得有些累了,什么荣华富贵见鬼去吧,他已经努力过了结果就是连拥有的也在逐渐失去,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守住最后在乎的亲人。
“回来……回来也好。”作为母亲的她又怎么不能察觉到儿子心中的苦楚与疲劳,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化作一句抚慰。
是夜,李辉没能睡着,离开前熟悉的房间父母至今还依旧保留着,但却已经物是人非。辗转许久,李辉还是没能睡着,爬起来打算出去透透气的他在路过侧厅时,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父亲的灵牌和遗照就摆放在那里,而母亲则跪坐在其面前,似乎在缅怀着父亲而在这里守灵。李辉有些心疼地上前劝到:“妈,这么晚了,你先去睡吧,我来就好……”
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母亲的身体时,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击垮了他内心的最后一丝防线。
那天夜里,周遭的邻居在被李辉疯狂的哭嚎吵醒好发现了抱着母亲遗体的他,只是无论怎么劝导,李辉只是一个劲的哀嚎着,直到嗓子嘶哑眼泪流干也没有停下。
翌日,恢复清醒的李辉在安葬了母亲并为其守灵三天后离开了村子,临走前的他尽管因为三天不吃不喝而面黄枯槁如同死人,但他的眼睛亮到可怕,哪怕是试图劝慰他表弟一家也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只有李辉自己清楚,在被帽子掩盖的光滑头顶几个钻心痛苦换来的斑痕带来了什么。
……
“已经三天了。”由于双生卡巴拉随时可能来袭的威胁,因此徐定对于时间相当看重,恨不得挤出每一秒来加快进程。
“那家伙运气真好。”秦逸脸色也相当难看,他们根据市内的监控推断出来所有可能接触过那个和尚的人,但结果直到现在还一无所获。
“还有两百多个嫌疑人,但距离还有不到一周了。”徐定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不得不说秦逸这个作为前兵王的身份真的好用,若非有人刻意破坏了几处关键监控,恐怕他们不用一天就能揪出那家伙。
“玛德拜托老子办事,结果连什么忙都不肯帮。”秦逸手机上痛骂着请他们来的友人,但是显然对方也无可奈何:“你要知道这类事件又不能大肆声张,所以只能派你们去了。”
“算了,你小子做人就是婆妈,先说好,我们最多在帮你一天,明天一早我们就走,这个烂摊子你们自己看着办!”秦逸气愤地挂了电话,拿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徐定也适时地拿起一份资料递给他:“我觉得可以换个角度思考,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两波人作案呢?”
“你的意思是打伤那个布达拉宫和尚的和拿走舍利的不是一伙人?”思绪敏锐的秦逸立刻理解了对方的意思:“所以我们端掉的那几个据点其实没什么用?”
“对,而且这些可疑人物多半也没必要在查下去了。”徐定皱着眉头忽然灵光一闪:“你说过舍利在接触“有缘人”后会与其融为一体,并且逐渐改变其体质对吧。”
“对,只有烧尽那人才能再次取出舍利。”秦逸也补充到,不过他也明白了徐定的意思,再次拨通了电话:“麻烦帮我去找找最近五天内剃了光头或者疑似变成光头的目标,对,离开市内的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