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也老远就看见了正站在废墟之上徐澈,汉子起先也被吓了一跳,但看清徐澈是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后,便又放下心来,仍是担着肩头上货物前进,只是脚步却稍稍放慢了些,双眼也始终在盯着徐澈打量。
待距离又近了些,徐澈当先跳下废墟,迎上前问道:“请问这位大哥,这裂天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酒楼突然就没了?”
那汉子狐疑地看了看徐澈,皱眉反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徐澈笑道:“大哥莫要惊慌,我也只是寻常的过道行人,不过是见此道今日太过诡异,便问上一问。”
岂料那汉子疑心更甚,又问道:“我瞧你也不像是初经此道之人,难道就没听到点什么风声?”
徐澈摇头道:“从前倒也走过,只是我近来都不在这一带谋生,今日是刚巧路过此地,便见如此场面,心中实在好奇,就想问一问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汉子又盯着徐澈看了几眼,似乎放下心来,便卸下了肩上的货担,又抓起腰间水袋猛灌了几口后,说道:“这道里前几日确实发生了一桩大事,据说是江湖寻仇,还死了好几个人,之后便有大批官差前来封道毁楼,过往的行人、商队也都被明令禁止不许再走此道,所以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景象。”
听闻此言,徐澈猛然想起了那一日王一花和李汐颜力主要杀死陆琰时所说的理由,于是问道:“大哥可知是何人下的命令?”
大汉摇头道:“我一个庄稼人,又哪里会知道是谁下的令…咦?你问这个干嘛?”
徐澈不忙接话,心中又想:“也或许不是陆琰干的,他受伤颇重,又哪里会有这份闲心来干这种事,只怕是官府早有了取缔这处法外之地的心思,便借此机会动了手也未可知!”
他如此一想,当下顺口打了个哈哈,便把大汉的质疑敷衍了过去,又笑问道:“大哥又为何还敢再走此道?难道就不怕官差来寻你的麻烦吗?”
那汉子瞪眼道:“我要不是着急送货,又哪会涉险来走此道…不过这道上倒也没有官差在把守,看来官家之言也不可尽信呐。”
徐澈点头赞同,又问道:“我看大哥对此事知之甚详,莫非当时曾在场亲睹?”
那汉子道:“要是真遇上了那种场面,我避开都还来不及,又哪敢凑上前去看热闹。我也是后来听人说起,才知道这裂天道里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
徐澈略感失望,追问道:“这么说来,就是大哥的朋友亲眼见得其中过程喽?”
面对徐澈的连番追问,大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警觉神色,他连连摇头,沉声道:“这种消息大家都只是道听途说,你若真想知其究竟,那就只能到官府里寻门路了。”说话间一猫腰,又担起了货架,“我得先走了,不然耽搁了本家,我可吃罪不起。”说着也不等徐澈反应,当即脚下生风,一溜烟儿跑开了。
徐澈看着他极速远去的背影,也唯有无奈苦笑。既然在此间寻不到王家姐妹的消息,也就没有再逗留的必要,可临要离开之时,他又忍不住回身再看了那片废墟一眼,心里默默祈祷诸神诸佛能保佑王家姐妹平安脱险,无伤无恙。综艺文学kanzngy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