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宪带百余兵力长途奔袭五日,在靠近西戎包围圈的外围他遇到了大股兵力,等着他的还有西戎的第一高手巴图尔克。
巴图尔克骑在一匹高高的黑骏马上,缰绳紧勒,他在沈宪的队伍前转了数圈,眼神从沈宪的脚上一直扫到他的脸上,堆满胡渣的脸上嘿嘿直笑。
“你就是沈宪,那个什么西北之狐?细胳膊细腿的,能不能打呀?狐狸终究只是狐狸,遇到我算你倒霉!”巴图尔克说到这,起手就抽起鞭子,朝沈宪狠狠甩出去。
沈宪腾空而起又迅速回落到了马背上,鞭子抽了个空,巴图尔克拔出了刀,凌空而起,手中的刀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沈宪劈来。
沈宪挥舞着手中的剑,护住周身,凝重的剑影道道透着凌利,趁巴图尔克不备,一剑刺在他腰上,虽然迅速被闪开,到底见了红,巴图尔克转身飞回了自己马上。
沈宪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笑容,“西戎第一高手就只有这点儿本事吗?”
巴图尔克原本还想在这里解决掉沈宪,没想到对手难缠,还挑衅自己,他瞬间被激怒了,不再单打独斗,挥挥手,整个队伍扑上来生死相搏。
双方人数悬殊,可沈宪和他的部队确实能打,双方从下午打到日落,又从黑夜打到日出,沈宪这边的人数已经没几人了,他从头到脚浑身都是血,如此车轮战,巴图尔克自问若是自己早就扛不住了,经此一战他才明白这个西北之狐有多厉害,简直应该改称西北之狼。
沈宪一边面对巴图尔克的缠斗,一边想进入包围圈,无奈铁板一块,他所带之人几乎全数被歼,只余了三五人,他带人突围而出,重回了夏州军营。
泰亲王得知沈宪私自带兵出营本就震怒,现在带着寥寥几人回了营,泰亲王当即就派人把沈宪叫到了大营。
沈宪一身风尘走进了大帐,整个人黑了,也瘦了,身姿还是一贯冷峻挺拔,虽然这趟没有达成目的,倒也不见颓势。
“拜见王爷!”沈宪拱手行了军礼。
泰亲王久久不说话,从上往下斜睨着台阶下的沈宪,眼里的寒光毕现,隐隐还有杀气。大帐里的气压骤降,大家都不敢吭声,手脚也略显局促。
违抗军令,私自出营,这在军中是大罪。泰亲王带兵素来法度严明,众人都为沈宪捏了一把汗。
沈宪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架势站在帐中,泰亲王心里明了,这沈宪自视甚高,他对自己做的事是没有丝毫后怕啊。
“沈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没有军令擅自出营,你知罪吗?!”
“属下知罪!”沈宪不卑不亢地应声道。
“知罪!很好!你们沈家也是战将世家,你说说,这将军擅自出营该当何罪?你手下的那些士兵又该当何罪?”
“属下一人做事一人担,他们只不过听命行事,要责罚,都算我的。”
沈宪轻轻一句带过,仿佛再大的事都不过翻手覆手之间,他身上的这种英雄豪迈之气可以说是自骨子里散发而出,泰亲王对他这不以为意的习性真是又爱又恨。
“好!主将杖责四十,其余从人杖责二十,一百四十军棍,那你都领了吧!”
沈宪点点头表示领命,态度依旧云淡风轻,他的部下们着急了,一起跪了下来:
”王爷,跟沈将军出去是我等自愿的,我等愿意领罚!”
泰亲王今日是真的怒了,旁的一切都不理会,直接挥手命人把沈宪带到帐外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