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清正在屋子里泡脚,他的脚小时候冻伤过,一到冬日遇了冷便会无端发胀,严重时候甚至会走不了路。皇上为此颇费心思,差了宫里好几个老御医帮他来治这个,那几个老御医最后才制出来一味药,让他入冬时候必须每日药浴,这样方可不发。
因此泡脚已经成了关清冬日里的习惯了,听管家说王爷在府外砸门的时候,一向不怎么知道慌乱是何物的关清,意料之外地差点踩翻了洗脚盆。
旁边的管家多少有些诧异,见关清迟疑了一会儿道:“先将人放进来,引去客厅,说我有事,稍后过去。顺便差人去婚介所找魏蕊,便说王爷和我打起来了。”
管家犹豫着挪步,眼里全是疑惑。
关清看着他愣了会儿,生气道:“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可……没有打起来啊。”
这位管家年轻一些,老管家近日身子不大舒服,请了几日假,新人多少有些不懂,但是关清还是觉得气得他肺疼。
他咬牙道:“你带着人来了,便打起来了。”
见笑管家还在思考什么,关清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道:“快去,再愣着,我可要生气了。”
关清脸色一沉,那小管家立刻跑得不见踪影了。
关清是典型的笑面虎,他生气发火的时候,往往都不是真的要整你,他一旦笑眯眯地看着你的时候,你就完了。
这一点是魏蕊总结出来的,景星对着打不开的大门,想起来魏蕊这句话,又回忆起来刚才在宫门口看到关清时候的样子,顿时有种想要拆了右相府的冲动。
就在景星打算飞起一脚踹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小管家战战兢兢地跑过来,磕磕巴巴地说完关清交代的话,然后已留言跑没影了。
幸好门口的侍从相当机灵,带着他进了府里,安排去了客厅。
关清泡脚的时间还没到,至少还得半刻钟,他坐在那里微微有些不安,但一想到景星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就觉得莫名其妙的舒心。
景星有火没处撒,气得不行,将桌上的茶壶一通摔烂,他觉得要是现在关清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给关清一拳。
魏蕊已经睡下了,被从梦里吓醒之后,又听见两个人打起来的消息,她当时的慌乱与无措可想而知。
这消息惊得魏蕊连鞋子也没穿好,两只不一样的就被她穿着冲向了右相府。好在当时为了让关清方便照顾她,两个地方离得并不远,魏蕊跑着过去两刻钟便也到了。
魏蕊到的时候,关清自然也好了,收拾的整整齐齐,在客厅外等着魏蕊。听见魏蕊慌乱的脚步声的时候,他先进了客厅。
景星好不容易抓到了罪魁祸首恨不能将人碎尸万段,上去便揪住了关清的衣领,关清则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兔似的,懵逼地看着景星,甚至还假惺惺道:“王爷这是因为什么?怎么什么都不说,上来就动手呢?”
景星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怒火了,那拳头就差一点点就伸到了关清漂亮的脸蛋上的时候,魏蕊嘶吼着一声“住手”,成功地阻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暴力。
景星扭头惊讶地看着魏蕊,疑惑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魏蕊一把拉开他,把他往外推了推,然后道:“我要是不在这里,你是不是要打他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非要动手!”
说完,她转身看着关清,急切地问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景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着关清跟个手无缚鸡地弱女人似的在那里装可怜,他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微微冷静了一下,他知道魏蕊这个女人你不能跟她凶,你越跟她凶,她越生你的气,深谙此道的景星,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对着魏蕊问道:“你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吗?”
魏蕊见关清身上并无伤痕,人也好好的,怒火慢慢消了下去,将关清挡在自己身后,站直身体看着景星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不可以说的吗?为什么要动手?你知道你是武将,手劲有多大吗?而表哥不过是宫里一个从未动过手的文臣,你这么单方面地实施暴力,你想过后果吗?”
景星瞪大眼睛看着魏蕊,魏蕊见他眼里多少有些受伤,心里头也一阵不好受,但是景星动手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也是不对的。
她便也没有多顾忌景星的心情,对着关清道:“表哥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还有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这个发展显然也在关清的意料之外,他可能也没想到魏蕊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也没想到魏蕊竟然什么都不问就站在他的面前帮他。
这一点,他无论如何是没有想过的,他只是想让魏蕊来阻止一下事态的发展,却没想到,魏蕊竟然根本不问什么事情,而景星这个唯一为她担心,对她好的男人,竟然就这么被她误会了。
而且还弄得这么憋屈。好看haka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