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她想,也不知道袁思源究竟有没有将话带给他。
“告诉他们,会议明天上午再继续……”
“顾戾。”她唤了声,连忙阻止,明明话是对着顾戾说的,可眼神却紧锁在沙景棠的身上,微笑:“你没必要为了我改期的,我可以在办公室等你。”
“无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顾戾此话一出,郝助理和沙景棠的脸色都不受控的变了变。
不重要?
明天顾氏的发展方向和具体方案讨论。
顾爷竟然说不重要?
沙景棠看向慕娇娇的眼神刹那间防备感更为的浓烈,启唇本想要继续游说,倏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一切的谈话。
垂眸看了眼干净的屏幕,慕娇娇也没有避讳着顾戾,任由他肆意揉捏把玩着自己的手,半窝在他的身边,接了起来,嗓音温凉又冷静:“段学长,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在哪儿呢?”
自从庆功宴那晚后,段达昀也不知为何,自动和她保持着距离,除了实验室正常的交流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交谈,甚至偶尔还能瞧出几分主动避忌躲闪的姿态,再也没有往日里那种类似于温水煮青蛙的感觉。
慕娇娇也没有戳破,反而乐成其见:“在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着急:“艾菲晚,你认识吗?”
“算是认识。”
“她带着教务主任和副校来实验室了,说你凭借着袁老的名声肆意占着实验室却研究不出任何的成果,校方要求你立刻拿出相关的实验数据及对应实验案,否则要收回实验室,没收一切试验成果,并追究你造假撒谎的刑事诉讼权。”
艾菲晚?
一张足够精致漂亮的脸蛋在闭眸的瞬间平静下来,没甚表情,神色淡淡的:“那校方的人已经来了?”
“还没有,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我是听到消息提前给你打个电话,也省的到时候打得措手不及。”段达昀无论如何都是亲眼看着七精在他们手中一点点被培育成功的,他怎么可能任由这样的名头污蔑到他们的身上:“袁老那边应该也是被瞒着的,他们在没有拿到切确的证据前是不敢随意的惊动袁老。”
“好,袁老年纪大了,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知道。”丹凤眸底寒芒乍现:“我马上回去,你把实验室的人全是叫齐在实验室等着我。”
“好的。”
也没有多说什么,段达昀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两个人距离的近,顾戾自然而然将电话内容听得完全,大掌中按摩的动作没有停,薄唇勾起的弧度温和,却隐匿着再明显不过的冷意,针对谁的显然易见:“我让青七备车,我陪你回大。”
“不用了。”
慕娇娇摇了摇头,脸蛋上维持着寻常的微笑。
她和顾戾的关系她从未让大知晓过,否则的话就算是有着艾菲晚的挑拨,看在顾戾的面子上,他们也绝不敢将这样的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但她却清楚,现在她和顾戾只是朋友关系,就算今后他们成为男女朋友,也不可能时时事事都让他帮着自己出面解决,久而久之,她怕都会成为依附与他的菟丝花。
顾戾就算不需要一个手段圆滑,万事妥帖的贤内助,也绝不需要一个事事独自完成不了,只会害怕和寻求帮助的后腿。
黑白分明的眸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慢慢的道:“我很清楚,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没有明明白白让她清楚我不是个喜欢吃亏并且睚眦必报的人的话,怕是今后她对我的算计只会层出不穷,这样太麻烦了。”
既然上一次的劝告没有能够让艾菲晚长记性的话,那她就清清楚楚的给她一次迎头警告。
“所以……”顾戾面无表情的听着她这么一番话,嗓音有着独属于她自己的温凉轻漫,却带着骨子中不可磨灭的冷艳傲居,眉头皱了皱,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一股说不出的不悦感:“你觉得你不需要我帮忙?”
慕娇娇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没有过多的注意顾戾的脸色。
点点头:“你能够帮我这一次,却不一定能够帮我下一次,如果事事都需要依靠你的话,别说时间长了,你会厌恶,我也是会不习惯的,到时候怕是不知不觉之间就会生分掉的,所以还不如我自己去处理,如果真的解决不了再找你帮忙,你说好不好?”
说来说去,慕娇娇还是将他排除在她的生活中。
顾戾捏着她小手的大掌忍不住的加重了力道,唇瓣勾着的弧度失去了所有温度,蔓延出层层不可见的戾气。
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就像是一只格外贪婪的猫,靠近一步后便想要再进一步,得到爱情还不够,还想要得到细无巨细的亲近和依赖,甚至妄想宛若是连体婴儿般,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不断蔓延叫嚷着想要冲出胸膛的情绪,让顾戾几乎按捺不住,
“你捏疼我了。”
低低的呼痛声,让顾戾这才克制的冷静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收回:“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