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筠的反应极快,硬生生止住脚的下落趋势多往侧挪了半个身位。
对于她而言最难缠的对手不是难以战胜的人而是那个人对你很熟悉,知道你每一个习惯。
关于华慈溪的猜测不免再次浮上心头,想必今日会有不小的收获。
华胥筠心中思绪万千,身体却没有半分迟疑。多挪半个身位不能让她脱离劲草的包围圈却能让她从全然的被动,转变为部分主动从而破局。
华慈溪看着华胥筠落入劲草的包围中,心中喜悦嘴角也勾起一丝笑容原来华胥筠也不过如此。
华慈溪毫不留情地用出自己另外一个名剑技藤蔓绞杀攻向华胥筠。
之前再难她也没有用出这个名剑技,就是为了这一刻。
刹那间疯长的劲草仿佛拥有藤蔓的特性不仅顺着华胥筠的身体继续向上生长还不断向内缩紧,紧紧勒住她的躯干。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个名剑技要是全落在华胥筠身上,她就算不输也会废了一半。
严杏睁大眼睛,关注场上的局势她心里默默祈祷华胥筠幸免于难。
在这牵动人心的一刻,华胥筠脚下微微一转,避开中心的劲草给自己多留出一息的反应空间然后不急不缓地抬剑直切向劲草的根部。
淡绿色的草汁向四周溅开,在地面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劲草如同无根之萍,失去支撑的力道,在重力作用下,纷纷向地面落下。一时间如同天女散花般。
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一声声惊叹,换位思考,他们未必有这个本事从中毫发无伤地脱身。
严杏心下安定,才发现自己刚刚太过于紧张,屏住了呼吸,赶紧大口大口地换了气。
丰宁郡城城主在看台上点点头,“不错,不错。”
他偏过头含笑道:“像竹大侠这样年轻的后起之秀可不多见,华大侠倒也不错,但还是稍逊一筹。若是昔日得到精心培养,今日的局面恐怕就难以断言了。”
华家家主如何听不出这是在暗讽他不识英杰,错把珍珠当鱼目。他心中刺痛,折了华慈樱,又失了华慈溪,华家这一代确实后继无力。不过华慈溪再怎么说也是姓华的,轮不到别人说。
他便朝丰宁郡城城主微微一点头,“多谢城主关心,慈溪尚幼,经验不足,往后华某必当尽心竭力教导慈溪。”
丰宁郡城城主暗道,这华家主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言语间又将华慈溪归于华家,就好像先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不管是竹大侠,还是华大侠,都是一等一的人物。有她们在,本届英雄会,丰宁郡必将闻名天下,这是丰宁郡之大幸。”监管使打个圆场及时止住了两方的机锋。
台上,华慈溪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她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可是她苦心准备的杀招啊,怎么会这样?
渐渐的,她心里生出一种恐慌来,她重新回到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得天眷顾吗?
华慈溪手指不自觉地用力,触及剑柄上的宝石。她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连宝石尖端硌痛指部都毫无所觉。
是你逼我的,华慈溪眼中露出一丝凶狠。她稍稍松开手指,将宝石慢慢旋转,突然开口道:“竹大侠真是真人不露相,那为何前几局不是速战速决,而是打得那般艰难?”
华胥筠没有半分轻敌,她将华慈溪微小的动作尽收眼底,口中却应道:“我以为大家都比较喜欢打得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看来是我想岔了,既然华大侠想要速战速决,那竹某自当奉陪。”
台下众人纷纷失笑,原来竟是这么回事。除了部分死认理的人外,那些心中动摇的人都不免信了几分。
甚至还有一个人一拍头,“诶呀,我不该押华大侠赢,应该一直相信竹大侠来着。”
旁边有人问他这是什么道理,他只摇头晃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两人虽然都是全胜,但能明显看出华大侠有几局比较吃力,而竹大侠看似赢得不让人们信服,但她每一局都很稳,从未有手忙脚乱应对不来的时候。”
旁边人听了细细思量,还真是这么回事,只是他看不过这人这般得意,忍不住怼了一句,“你能看出来有什么用,还不是押错了人。”
那人这才想起正事来,忙道:“不说了,不说了,我要退出去问问能不能重押。”
他匆匆忙忙逆着人群往外挤,沿边的人不免相互议论,好奇他为什么退出去。
与退出人群这人相邻的人们都听到了,难免有人说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另有人心里咯噔,对华慈溪不相信起来,跟旁边朋友唠叨。
旁边朋友却是个果断的,“走,走,我们换人押。”
人是很容易从众的,一两人带动了三五个人,三五个人又带动了十来个人,十来个人就能带动一大群人。
一时间,人们纷纷向挤,要去押注的地方换人。
直到开赌局的人从外围高声道:“买定离手,不允许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