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正和赵家几位老爷商议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忽然一小厮急急忙忙跑进来“老爷!”
“没规矩!看不到我们正在忙吗?”赵家一位老爷呵斥道。
“三弟平日并非如此,多半是有大事发生。”赵县令脸上有些挂不住解释一句然后看向小厮,“说吧。”
小厮一句话总结出整个事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百姓突然把县衙给围了!”
“这群愚民想造反不成?”赵三爷拍着桌子气愤道。
“再去打探,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赵县令对小厮道。
小厮领命离去。
赵二爷摸着胡子“这莫非与那群贼人有关?”
赵县令面色凝重,“多半如此。”
“愚民就是愚民没有一点见识。我看杀上几个他们便不敢了。”赵四爷不屑道。
赵县令眼中露出凶光“我先去看看若是不行,就按这个办法来。”
很快赵县令从县衙走出。两侧各有捕快挡住人群保护他。
县衙的师爷高声道:“安静安静。县令老爷到了。”
百姓们往上一看,陆续安静下来。
赵县令清清嗓子“各位父老乡亲们今日突然围堵县衙是为何?”
百姓们一开始未有人答话过了几息人群中有人出声大家便跟着一起道:“那张纸上写得是不是真的?”
赵县令脸色未变,微笑如常,“这件事本县令略有听闻,纯属子虚乌有。”
“子什么有?”
“什么意思啊?”
大多数百姓们识字少,单个还认得几个,连在一起,便不知是什么意思了。他们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赵县令脸色略黑,他很少跟百姓面对面,哪知道他们连几个词语都听不懂。
底下也有几个读书人,有道是书生意气,满满一腔报国热情。他们听闻后,也跟随人群一起来了。此时便派上了用场,给周围人解释这是何意。
有一位大老粗汉子恍然大悟后,不由道,“说没有不就行了,整这些词咱又听不懂。”
周围人纷纷附和。
这位汉子嗓门平时就高,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其实赵县令还是能听到。他的脸色更黑了,怒火中烧,但碍于这么多百姓,强忍着没有发作。
大老粗汉子说完了,才反应过来,又嘀咕道:“县令应该不会因为这个责怪我吧。”
赵县令刚压下心头的火气,这下子又气起来,真是恨不得把人抓进大牢教训一顿。但偏偏因为他刚才那句话,只要他敢下令,别人都会觉得他度量小,不容人。
赵县令努力安慰自己,不要和这些眼界狭窄的民众一般见识。他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本是要安抚民众,却因为之前的脸色变化,显得有些狰狞。
华胥筠在人群里看着,差点笑出声来,这个人简直神助攻。
赵县令缓了缓,才向大家解释一番。他将纸张上所写的罪行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他们暗中进行的,几乎无人知晓,便完全否认,只说是污蔑。另一部分则避重就轻,扭曲事实,说他们所做全都是为了某某某好。
但经过之前的情况,再加上平日所见所闻,百姓们半信半疑。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提起外来侠士的事情来,百姓们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发问:“外来侠士经常帮助我们,大家都能看到,怎么就成了通缉犯?”
赵县令突然面露悲色,“这事还要归结到我赵家一位子弟身上,他看上了平阳镇王家的女儿,上门拜访。外来侠士却不由分说以武力将人打伤。虽然他是我赵家子弟,我当避嫌,但他也是晋国子民,身为一县之主,我怎能不为他主持公道?”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事实就是这样,有些动摇。
华胥筠在人群中变换了声音,高声道:“听说那位赵少爷家中已有八房姬妾,而他新看上的这家不过是小茶肆王老汉的女儿,门第之差如此之大,真的只是拜访?难道不是上门强抢?最最重要的是王家根本不愿意。”
这花边消息有理有据,而赵县令所说却语意模糊。百姓们一对比,自然更相信前者。
赵县令其实对具体情况了解不多,他只按照这个大致计划吩咐下去,实施是由赵家其他人安排的,一时间想反驳也不知该怎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