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昭仪所言甚是,这安儿既然明明知道却并不说,想来这奴才也是个心肠歹毒之人,故意要把让宫外的夫人王妃们把事情说给从夫人的。”
安良媛缓缓跪下,声音不大却很是坚定,抬眸看着程归晚,出声道:“太子妃应当好生处置这个奴婢才能以平众怒,显示您的威严。”
这贴身奴婢都是主子们的心腹,这些奴才做什么,便是主子做什么,主子们的心意,便是奴才们的心意。
方才安良媛所说的那番话,无疑是把程归晚从主动放在了被动的地方,让她不得不付出些代价,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程归晚脸色隐隐有些难看,才打压了个九思,这会又来了个安良媛。还没来得及弹劾她几句,这会子安良媛竟又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向着九思说起话来。
“太子妃饶命,奴婢把这事情吩咐给了洒扫的小凝去做,是她没能及时告知各位夫人王妃,与奴婢没有关系啊。”
听着顺昭仪与安良媛主张将自己送入宗人府,安儿吓得双腿直打哆嗦,这宗人府不是人去的地方,就算是死人进去也能开口说实话,她为了保全自身不去那鬼地方,便是随口拈了个小奴才为自己顶罪。
“是么,那便将小凝送去宗人府好好审讯即可。”
程归晚见着安儿反应迅速,心下甚是满意,只悠悠开口说了一句,不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顺昭仪与安良媛,淡漠开口道:“如此,两位妹妹也可满意了?”
“太子妃,虽说此事是小凝传达有误,可安儿也脱离不了干系,若是她一再强调,又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重视呢,妾身看来定是要将二人一起送入宗人府才是。”
安良媛并不满意,径直出声说着,顿了顿,抬眸不卑不亢道:“且都说奴才是主子的手,若是您不大公无私一些,如何才能洗清您的嫌疑,如何才能堵住东宫的悠悠之口?”
程归晚做梦都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安良媛说话竟能如此精准,让自己毫无反抗之力,从前她一言不发,程归晚只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今日再看着四号不肯退让的安良媛,程归晚只觉得她像是换了一个人。
“安良媛,依你的意思,难道是觉得本太子妃故意设局,要将从夫人小产的事情告诉她么?”
程归晚语气有些不悦,看着跪在地上的安良媛,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你才得盛宠,有些事情不知道本太子妃可以提醒你,这以下犯上污蔑本太子妃可是重罪,你可不要恃宠而骄才对。”
“妾身不敢。”
安良媛一时有些语塞,但内心并不担忧,她心里清楚,方才说的那些话,有人一字不漏的已经听见了,她就算再以下犯上,也不会有半点事情。
“如此便好,既然你方才污蔑本太子妃,那本太子妃便可要好好责罚你了,要让宫内宫外的姐妹们看看,以下犯上是如何受罚的。”
只是区区济京巡抚的女儿罢了,程归晚丝毫不会放在眼里,只冷笑一声,唤来了安儿:“去,给本太子妃好好掌她的嘴,让她长长记性,不要以为得了宠便分不清自己的位分了。”
“太子妃,安良媛并没有说什么僭越的话,你为何要这样待她。”
安良媛是为九思说话,见着安良媛要受罚,九思自然是不乐意的,也便站了起来,强压住怒火地说了一句。
安良媛的这些话九思也已经想到,只不过是安良媛先自己一步,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