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晚听着此话,自然是不想让九思再进入承乾殿,也便出声说了两句:“天气这么暑热,殿下朝政都处理不完,你身为嫔妃,自然是要为殿下分忧的。”
“是。”
九思低头施礼,也并没有多说,只转身离开。
“长姐,您…”
程琮不愿程归晚如此趾高气昂地对待九思,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程归晚呵斥一声:“别说话,跟本太子妃回去。”
“你同她多说什么,她那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程归晚口中嗔怪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落在了九思的耳朵里。
“主儿,这太子妃当真是过分,竟然在背后这么说您。”
广竹也是听到了程归晚的抱怨,一时有些心中压不住火,忍不住低声嘟哝了一句:“要不是看在她是太子妃的面儿,不然凭她是谁,奴婢自然要同她理论理论。”
九思心中有些杂乱,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只微微勾了勾唇角,道:“这才只是明面儿上听到,背地里说的难听的多了去了,难道你还要一一骂回去不成?”
“奴婢就是看不惯她这样嚣张的样子。”
广竹只觉得有些难过,恶狠狠地说道:“她就这么作吧,迟早有一天殿下会厌烦的。”
“你既知道,就不用宣之于口,只等着就好。”
九思无声地握住了广竹的手,见着她因为自己挨了骂而心情不悦,也便出声劝了几句,两人就这么说着些有的没的,回了钟粹殿。
“这天气是愈发热了起来,走回来便浑身暑热,背后都是汗水。”
九思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沉沉地靠在正殿梨花椅子上,用了一方玉滚轮在脸上轻轻滚动降暑,身边三两个小婢女眼明心亮,当即便过来扇凉。
“你们别扇了,我这会子身上黏腻的难受,想洗个澡,你们去烧水预备吧。”
九思只觉得心中有些厌烦,也便出声说了一句,吩咐奴才们下去预备着,自己这才起了身,来到寝殿的梳妆台。
对着镜子将衣领缓缓解开,九思这才看到自己右肩上的刺青,从前她并不知道,这刺青是从何而来,只当作是生来就有的胎记,只是样子有些特殊罢了。
从前九思只以为这是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图腾,亦或是被狼咬成的齿痕,今日看到程琮左肩上的刺青,竟与自己肩上的胎记如此相像,随口问了一句,才解开这么个秘密。
对着铜镜,九思仔细查看右肩上的刺青,在脑海里回忆着程琮左肩上的刺青,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在空中写着。
程。
当真是如此,九思如今瞧着自己的右肩,越看越像是呈的模样。
再仔细分辨那上面的字迹,笔力遒劲潇洒,看上去的确是出自一人之手。
当真是有些戏谑,九思只觉得狗血,没想到这么戏剧化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虽是这么思量着,但九思仍是有千百种疑虑,并不知道如何才好。
如果当真如同程琮所说,那九思与程琮,便是一胞出生的孩子,九思也并不会再是没爹没娘的孤儿,记恨她甚久的程宵擎,就是九思的亲爹。163163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