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服务员,再给我一大盘煎鱼块和鸡肉条……打包带走……”小邓不利多喊。
我还以为他是要留着明天吃,也只是客气地笑了笑。
林宛如的英文不大好,心里一直想抢着说,却已经等了一整个晚上了。
“我们是来打探一个事情的。”我安慰他说,“放心,我们不是。”
“哈哈哈,只要能请我喝酒,你们就是克格勃都没问题。”小邓不利多笑着又干了一杯威士忌。
这时候,服务员把煎鱼块和鸡肉条拿来了,小邓不利多提着外卖袋子,走到了酒吧后门。
我们好奇地跟了出去,后面是一条小巷,堆放着一些餐厨垃圾,一大群的流浪狗、流浪猫正在找吃的,许多猫和狗都脏兮兮的,甚至长了疮疤,都流脓了,夜猫们叫的尤其凄厉,野狗们为了一根骨头,互相撕咬,宛如一场动物战场。
人类的世界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是见到小邓不利多,流浪的猫狗们都恢复了平静的和平。
小邓不利多取出了外卖袋子里的食物,分给了猫和狗。猫和狗簇拥在他的脚下,欢快地享受食物。小邓不利多温柔地摸着猫和狗,好像那是一群他的子孙。
我突然对小邓不利多多了几分好感,这是一个很真实的酒鬼,虽然贪杯,但是心里还是隐藏着美好如丝绸的温暖。
喂完了流浪的猫和狗,我们一起回到了酒吧。这一次,小邓不利多只叫了两瓶清淡的日本酒。
我给林宛如一个眼色,林宛如掏出了手机,露出了一张哈士奇的照片。那是我们在月亮马戏团门口拍到的海报。
“你认识这条狗吗?”我问。
醉醺醺的小邓不利多瞄了手机一眼,突然,他的眼睛瞪得像金鱼眼一样,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酒意全无。
“这,这不就是中国佬hink吗?”小邓不利多眯着眼说。
实际上hink原来就是缝隙,裂口的意思,尤其是窗帘间那一束光透过的缝隙,或者是储蓄罐投钱进去的那道缝隙,因为在西方人的恶意观念中,中国人都长着一对眯眯眼,所以就用来当中国人的代号,有贬义的味道,就好像喊黑人叫negr一样。
“你认识它?”林宛如用不熟念的英语问。
“当,当然,我就是因为它,才丢了工作的,哎,一个月八千美元啊,多么轻松的一份工作……”小邓不利多感慨道。
我和林宛如对了一眼,她很有默契,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也觉得钱不是万能的,但它确实可以解决9999种问题。
“你是怎么拥有这条狗的?”我把支票撕成了两半,先递了一半给他,“又怎么失去它的?”
“呃,我和中国佬的故事要从我失去我的工作说起了。”小邓不利多说,“在你们来的路上,有看到一个黑色如棺材般的大房子,还在冒着黑烟的地方吧?”
“嗯,我还以为是砖厂呢。”我说。
“哦不,以前我就在那里工作,工作了几十年。”小邓不利多说。
“那是什么地方?”林宛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