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衿舀了一汤匙山药粥凑到小男孩唇边，稍微给他嘴唇上润了一点。

小男孩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也许是山药的香味吸引了他，也许是红糖的甜味吸引了他，他张开了嘴。

叶子衿赶紧将汤匙递过去，小男孩喝下了那一勺山药粥。

中年男子直摇头：“用不了十分钟就拉出来了。”

“可怜啊，吃啥拉啥。”男孩的奶奶在一边抹眼泪，“镇子上的卫生所都不收了，去了县医院，也不收，说没法治……”

她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一边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据她所说，这小孩自从初秋着凉后发烧找了大夫开了几副退烧的药吃了之后就拉肚子，一直拉了三个多月止不住。

叶子衿沉默着一勺一勺喂男孩喝粥。

喝了六七口之后，小男孩不再喝了。

叶子衿把剩下的粥递给中年女人：“婶子，你孙儿喝剩下的你喝了吧。”

“我喝？这是药啊，我又不拉肚子。”中年女人接过碗，一脸疑惑。

“是药，也是食物，补脾补肾的，喝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叶子衿说。

中年女人听了，赶紧用勺子刮着几口就喝完了，而且还倒了热水壶中的水涮了喝得干干净净。

“甜滋滋的，怪好喝的。”她用手擦着嘴说。

叶子衿问一边的李雪竹：“妈，晚上就让他们住咱家吧，有没有空屋子？”

“有，几个屋的炕我都烧了。”李雪竹说。

中年女人放下碗盯着叶子衿：“你不带我孙子去北京了？你可要说话算话啊，你们答应了的……”

叶子衿说：“明天早晨走吧，天都黑了。”

中年女人还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叶子衿又说：“砂锅里的粥热着，一会儿小朋友若是还想喝，你就给他喝，一次喝七八勺就行了。”

正说着话，院外传来女人们说笑的声音。

李雪竹连忙起身：“你张婶子她们下工回来了，我去给她们舀饭。”

刚一揭门帘，张花花的妈张大婶就笑着进来了：“哎呀呀，我们的子衿回来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叶子衿身边，亲热地拉住了叶子衿的手：“越长越出息了，好看好看，当年李秀娥还怕她儿子娶子衿，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此刻的叶子衿，早已擦去了脸上的疤痕，那容貌，可以说是倾国倾城。

听了这话，李雪竹赶紧给张大婶使眼色，示意她慕易曦在呢。

张大婶一眼瞥见慕易曦，吓得不敢吭声了。

另外几位婶子也都过来和叶子衿打招呼，曹婶子哎哟一声：“子衿，你身上糊的这是啥呀？”

叶子衿低头一看，自己衣襟上一大片黏糊糊的东西，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她还没说话，中年女人就慌忙掏出手绢过来给叶子衿擦：“一定是在车上抱着我孙儿的时候我孙儿拉出来的。”

“啊？拉出来的？你咋不看好你孙儿呢，竟让他往子衿身上拉？”张婶子不乐意了。

叶子衿连忙解释：“孩子病了，闹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