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进了她和季康复住的那间房之后就将门给关上了。
邓氏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破旧的荷包。
邓氏出来的时候,五郎也等不及将房门拉开了,正好看到邓氏手上拿着荷包反复的摩擦,眼里透出不舍,几经挣扎的样子。
突然之间的响声将邓氏吓了一跳,“哎呦你个熊孩子欠揍啊!”说着一巴掌就向着五郎扇的过去,五郎机灵的躲开。
“小兔崽子,看等一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邓氏拿着手里的旧荷包,拉开门走了出去。
邓氏和大房的刘氏同时出现在了院子里。
刘氏一脸温顺的将手里的钱包递给杨氏,“娘,给您,这是我的嫁妆,再加上这些年攒下来的,一共有六两多银子,也还有几件银首饰,都是我陪嫁过来的银簪子,我将我头上的银簪子和琴儿头上的银簪子也都摘下来了。”刘氏说着就将手里的全部东西都递给了杨氏。
邓氏在一边看着瘪瘪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就知道装好人。
她才不相信大房就这么一点私房钱,大伯之前可是在镇上做了十来年的账房先生,也不知道后来是得罪了谁,差事丢了不说,镇上再没有人敢请这位童生的大伯去做事了,没了生计的一家人,这才又搬回了村里。
一家子在镇上住了十来年,从来没有往家里拿过一文钱,都是从家里往外面搬东西,家里的米和菜他们都是定期回来拿的,到头来却只拿了这么一点银子出来,果然,刘氏这老秀才家的女儿,心眼子可比她多多了。
邓氏赶紧挤过去,“娘,这是我们三房所有的钱了。”就是将自己手里的二百多文钱递过了去,意有所指的又说道:“我们家可不比大伯家大伯家在镇上住了十来年,可是没往家里拿过一文钱,吃的可都是家里的米菜,大伯一个月也有一两半银子的月钱,这十来年就只攒下这六两银子,哎呀!娘,你说这大嫂也太不会当家了吧!”
四房的季康贵也拿了一百多文钱,递给了他娘,“娘,您也知道的,儿子这每次打短工赚回来的钱,都一文不剩的全给了您,我们四房实在是没有钱,这点钱还是孩子他娘带来的嫁妆钱呢!”
季老爷子声音沉沉的看着杨氏手里的这点钱,“这些钱加起来也才二十多两银子,再加上这几件首饰,这也完全不够啊!”
“季老爷子要是凑不齐这些银子,那我们可就只能拿人了。”那些人中的一位大汉笑嘻嘻地说着,眼睛不怀好意的,总朝着二房的两个姑娘身上瞟。
季老爷子暗哼一声,心里一阵厌恶冷声道:“我们季家好歹也算是耕读之家,绝对不会卖儿卖女的,你就休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季老爷子转头又看向杨氏,“我记得你也还有几件首饰,就全都拿出来吧,先把这一关过来再说。”
季老爷子的话,顿时好像一个炸弹一样,炸的杨氏愣在了当场,慢慢的杨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让我拿陪嫁的首饰出来。”杨氏不敢确定的,再次问道。
季老爷子在杨氏那快要吃人的眼神注视下,无奈的点了点头,“难为你了。”他当然知道那些首饰杨氏有多看重,可是为了这个家,他也只好这样。
杨氏顿时大声哭嚎起来:“老天爷啊!都说养儿防老,可我这养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呀,全都是一群吸血鬼啊!”
杨氏直接向着那两个跪在地上的儿子扑了过去,劈头盖脸地对着二人又抓又打,嘴里还叫嚷着:“你们这两个惹是生非的王八羔子,你们给我滚,滚出这个家,我就当没生你们这两个儿子,老娘生你们,难道就是让你们来讨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