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为北堂夜指婚,叫他强娶陆婉容,哪里有后面这些事情!
本以为陆婉容爱极了北堂夜,次次愿意为了北堂夜舍命,绝对没有坑害他的可能。
可就是这样最不可能得人,偏偏干成了那最不可能的事!
一想到这个,北堂宸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是朕害了他啊!”
北堂峥早知他会如此,连忙上前。
“父皇,这件事情儿臣觉得满是漏洞,虽然说是应劫,但那陆婉容的真心,咱们都是看得见得,此番在信祉,更是再次为了老三挡箭,怎么可能在老三千里迢迢去救她的时候,反水呢!”
北堂宸一顿,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他懊悔不已,但哪个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和错误,更何况是皇帝。
他立刻看向北堂峥:“你查到了什么?”
“只是儿臣的一些猜想,毕竟老三犯病的时间跟这些流言也太贴近了,陆婉容这个疑似西域王女的身份,就更是来的莫名其妙!”
北堂宸沉眸,确实如此。
如果自己对北堂夜但凡有一点猜忌,这种种巧合都会被当做真相,直接要了北堂夜和陆婉容的命。
北堂峥看他不说话,心中一松,面上却是更加认真。
“且不说西域是不是真有这个王女,单凭如今纪王余党未消,那土罗隐藏在外,这就无法让人放心。”
“儿臣刚才不愿意三弟在信祉养伤,也是这个原因!”
虽然北堂夜等人已经占据信祉,但那毕竟曾是纪王得天下,谁知道背后就一定没有藏着纪王的余党?
“而且,老三当年被主持批命,别人不知道,纪王是皇叔,如何能不知晓?”
“莫卓雅出事之后,又生出不少知情人,他们或知道,或猜测都明白,这婚事是您一手促成。”
“若您怀疑老三,那不用再调查,老三就是死路一条。”
“但若您调查,结果发现自己赐错了婚,心中愧疚愤怒,不管是迁怒还是掩盖,必然除掉陆婉容。”
“但陆婉容对三弟意味着什么,咱们比谁都清楚。您杀了陆婉容,就等于杀了三弟啊!”
北堂宸听到这一句,猛然一拍桌子。
“好歹毒的计谋!”
北堂峥连忙跪倒在地:“这一切都是儿臣的猜测,实际上到底如何,还是需要查证的。”
看着他跪倒在地,盛怒得北堂宸忽然就笑了。
“你也是费心了。”
他这话意有所指,北堂峥面不改色。
“这件事情,关乎三弟一家新疆冠名,儿臣自然要费心!”
北堂宸看着他装傻,许久,慨然一叹。
“也是不易,你起来吧。”
皇家能有兄弟亲情,当真不易,即便是北堂夜已经不是皇室中人,但他对北堂峥也确实真心。
真心换真心,日后才有兄弟互相扶持,才有大禹得鼎盛不衰。
他微微的闭上眼睛,脸上的疲惫和老态却已经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