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安将头靠在潘月卿的肩头,话语带着温热之气倾吐,传入潘月卿的耳朵之中,是齐司安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可一想起你今后会成为别人的妻,给别人做羹汤,为别人缝补制衣,浅笑着喊别人夫君,我就嫉妒得发疯。”
可是
齐司安僵住了身子,他微抬眼瞧着潘月卿的耳坠,正是一个月牙形状的玉坠子。他原本是不应该把这些话说出口的。就是管不住嘴里,也兜不住心里的想法。他应该是疯了。
“这儿人来人往的。”潘月卿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正迅速的攀升,正像是要烧成一团火苗。她抬手抚在齐司安的胸脯上,轻轻一推,不自觉带上一点娇:“你快放开。”
齐司安只朗声大笑,手上倒是依言将潘月卿放开。洛水轻咳一声,示意有人来了,潘月卿轻咳一声别过身去,只道一声:“我过去了。”齐司安点了点头,抬起脚也跟着潘月卿走。潘月卿别过头去有些委婉开口:“要不殿下还是慢上一步?”
“与孤并肩很为难卿卿?”齐司安微微淡笑,语气里不自觉带着一丝平平的讨好。
这也不是为难不为难的问题。潘月卿有些无语,她只是不想引起其他的议论,但又想想这儿是外祖母的府上,外祖母治下向来严谨,虽然有时候有一些不懂事的丫头,但总归没有人敢把这府上的事情放到外面去一气儿胡说八道的。
思及此也就放心了下来,潘月卿微叹气:“走吧。”
齐司安在私底下总是不喜欢用爵位和身份的敬语说话,也不喜欢别人对他过多的行礼,潘月卿侧目微觑一眼齐司安,不自觉一笑,这样的人却在京中留下暴虐而喜怒无常的名头,还真是奇怪,要知道凭借她对齐司安兄弟几人的了解,大殿下齐思孟才是真正的浪子,二殿下齐思程才是真的喜怒无常。
“卿卿,你不要看了,你看得我害羞。”临近了花厅,齐司安自觉加快了两步,率先跨过了门槛,苏若桢兄弟等人已经收拾完毕,如今正站在边上,等着贵客来才入座,这也是贵族之间的礼仪。齐司安朝着赵老太君和李老太太微微躬身,李老太太正要起身将左边的位置让开,齐司安却摆手拒绝道:“老夫人尽管上座,我不过是个小辈,坐在上座没有规矩。”
换做平常,他若自称一句小辈,经过了几句客气,还是会自矜身份坐上去,但如今面对赵老太君齐司安却是如何也不肯,甚至连座位都没有越过苏若桢兄弟二人的位置去。
正是挨着潘月卿的位置坐下,从他二人相视一笑之中,苏若轻一下便明白了,在底下微微拉了拉长兄要起身告罪的动作,含着笑摇了摇头。苏若桢就是如何也是立了家室的人,看着潘月卿和齐司安的模样,当下不自觉一笑。
“殿下过于客气了。”赵老太君轻声一叹。追书看zhuishuk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