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沉默。
我嘴角上扬,“这惩罚确实不错,陈总也是别出心裁。”
陈子彦嗤了声,合上文件,往椅子后面靠了靠,“你认为这是我做的?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从他的语气,就可以想象出他不屑一顾的神色。
我冷笑,直接说,“曝出的这些,和上次的杂志内容一模一样,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陈总。”
他轻笑出声,“白太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
我淡淡说,“在陈总眼里我聪明过吗?”
陈子彦那头传来说话声,他似乎很忙,没多余时间和我废话,他说,“白太太怎么想都可以,随便。”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一时发愣,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心中升起一股不明怒火,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几秒钟后又平静下来,指纹解锁,把新闻细细看了遍。
正看得投入,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赵姨的声音,我说了声进来。赵姨显然已经看过新闻,小心翼翼看着我,不敢多说,我把手机放下,掀开被子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说,“赵姨,我想吃红豆酥。”
赵姨看我心情不错,忙点头答应。
芯一打来电话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喝了口汤,夹了一筷子小菜,随口说没事,就是八卦新闻,不用担心。
她明显不信,“姐,照片里的人很像你,不像是八卦新闻啊。”顿了几秒,她小心问,“姐,你真的找那个吗?”
“你信吗?”
她急忙说,“当然不信,我相信姐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我笑道,“那不就结了,网上那些真假难辨的新闻少看点,你不是最近在备考吗,还是多看会书,但也要注意休息。”
她嗯了声,我们又聊了会其他,才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拿了块米糕,刚咬了口,佣人从院子走进来,说,“太太,门外边有很多记者,需要赶走吗?”
我把米糕吃完,擦了下手,“不用,准备些水果和点心端出去,他们可能会在这里蹲守几天,也挺辛苦的。”
佣人说是,然后去厨房准备。
我又吃了点助消化的水果,起来去院子溜达,门口的保镖比平时多了几个,我转了会,没意思,就回了房间。
我躺在露台的藤椅上给雷浩打了通电话,他说,“太太,白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手机没带,等会议结束,我会转告白董,给您回电话的。”
我晃悠着双腿,“不着急,我就想问问他今晚回来吃晚饭吗?”
这时那头隐约有说话声和推门声,雷浩说,“太太,您稍微等下,会议结束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白良石清浅的声音传来,我下意识攥紧双手,叫了声良石,随后就沉默了。他立刻就懂了我的心思,安抚道,“晚上我会按时回来吃饭,至于网上的新闻,我已经让公关部着手处理,不用担心,也别关心这些,做点其他事,等我回来。”
我心理泛起苦意,点头答应。
七点多,白良石的车刚停下,蹲守的记者就一窝蜂拥上来,大喊,“白董,您怎么看您太太出轨的事?你们会离婚吗?财产会如何分配?”
保镖立即护在白良石身边,他停下脚步,和记者们打招呼,让他们早些回去,不必浪费时间采访这种子虚乌有的事。
记者还在说着什么,白良石已经快步走进大门。一进客厅,他脱掉外套,接过佣人递来的湿毛巾擦手,朝客厅看了眼,没发现我,直接上了二楼。
我正在露台做瑜伽,他在门口看我做完才进来,我擦了下额头的汗,让他等一下,我洗澡换身衣服。等收拾清爽,我坐到他对面,有些局促地搓了下手,“对不起,我又给你闯祸了。”
他和颜悦色,“没什么对不起的,先说说这事的来龙去脉。当然,如果你觉得是隐私,也有权利选择不说。”
我抬眸,手攀在桌沿,急道,“能说,能说,我能有什么隐私。”
我把事情详细说了遍,就连和陈子彦见面也没落下。他凝视着我,眉头微蹙,语气略带责怪,“发生这种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看来你对我还是不够信任,有戒心,在你心里,或许陈子彦更值得你信任。”
我心口一紧,连忙辩解,“不是这样,我很信任你的,不过是看你最近这么忙,不想打扰你。再说我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的。”
最后一句话,我声若蚊蝇。
白良石叹息,“你说设计故意陷害你的人丁凝,那向媒体曝光的人会不会也是她?”
我抿唇,“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
他的视线停留在露台外,说,“既然如此,这事就交给我处理,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的。”
中洲公关部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第二天晚上,就有资深媒体人出来辟谣,表示照片上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不过是我们的身形很像而已,完全是一场误会。
当晚,有人发微博,自称她才是此事真正的女主角,并且晒出相关照片,照片上的人确实和我相似度很高,不仅是身材,样貌也有几分相似。半小时后,男公关也发文解释,还晒出两人的合影。
网友们半信半疑,但这条新闻热度已经被压下,相关报道也基本消失,这事算是告一段落。
过了几天,毛太太约我打牌,我没兴致,本想拒绝,白良石正好坐在一旁品茶看报纸,适时开口,说,“你在家也是无聊,还不如出去散散心。有时候欲盖弥彰,不如敞敞亮亮更有效果。”
我听懂他的意思,便答应了毛太太。
第二天,白良石亲自送我去茶餐厅,在门口拥着我,在我额头深情落下一吻,周围好像有闪光灯,我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伸手揽住他的腰。
毛太太正是三缺一,看见我进来,直接拉我上了麻将桌。打了几局,其他富太太陆续到场,我找了个借口溜出来透气,一会毛太太出来寻我,和我说了会贴己话。正说着,就看见大厅处孙飞飞挽着丁凝,两人有说有笑走过来,手里提着品牌袋,应该是刚从商场出来。
见状,毛太太不解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马上有服务员迎上来,把她们带去预定的包厢,我饶有兴趣盯着她们的背影,“不管暗地里斗的再狠,表面上的和谐关系还是一定要有的,免得被有心人背后嚼口舌。”
毛太太兀自叹气,“我记得以前的孙飞飞,可是个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呀。”
我摩挲着指尖的戒指,“这世界上不会有谁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处于上流社会的人,总会为利益屈服。”
我和毛太太回了包厢,麻将散了,几个富太太坐在一起喝下午茶,聊得都是上流圈的一些八卦。魏太太喝了口咖啡,缓缓说,“听说大陈太太最近给儿子物色了一门亲事,是港城的麦家,据说和孙家不相上下,或者更胜一筹。”
“说来她和陈总内斗了这么多年,眼见着陈总背靠孙家,小陈太太又有了孩子,她还能坐得住吗,最近对儿子的婚事可是着急的很。你说她也是,当初非要嫁给陈董,如今又不顾陈董的面子,联合赵董和陈家作对,真是搞不懂她到底要干什么。”
这大陈太太就是苏荷。
“要干什么,还不是为了钱和权。谁不知道陈家二少,无心做生意,这天城将来如果都是陈总的,他们苏氏一派能答应吗?”
另一个富太太哼了声,漫不经心道,“这是一点原因,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苏家害死了陈总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妹妹,苏家害怕陈总掌权后秋后算账,这才鼎力扶植二少上位,可偏偏二少不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他们没法,这才处处耍手段的。”qqqqapp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