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谣边想边写字,只是由于思绪不宁,手下的字迹一时间也是颇为难看。
看着笔下这般凌乱的字迹,谢轻谣忽然灵机一动,对了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呀!
在江宁城中,易安居木莲居士的大名,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轻谣也知道自己写的那些诗,听莫掌柜的说已是传了出去,如今自己正好趁着这次在姑苏城的机会,利用木莲居士的身份再卖上几首诗!
想必如此一来就能凑够要还给秦子萱的钱了,而且说不准还有富余,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出门在外,没有钱更是寸步难行。
这般想着,谢轻谣便有事没事出去姑苏城内转转,寻找可行的地点。
尤其是那些文人雅士最爱出入的场所。
因为她这几日一直是在外面转悠,官府自那日抓了谢悠若之后便放出了一则公告,是为震慑江南所有的考生。
兹有江宁谢家嫡此女于大燕第一百八十届的女官大选,在江南贡院之内的泉清殿,私藏夹带,当场被抓,此为罪一此女被抓之后更是对姑苏城的知府大人,言语辱骂,用词极度侮辱朝廷命官,此为罪二特此惩罚杖则一百之后,身戴枷锁示众三月,今日特意张贴公文于姑苏城大街小巷,望天下考生引以为戒!
谢轻谣看到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如今这般就是谢悠若应得的报应罢了,这些惩罚她早就想到了,如今也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随后的几日,谢轻谣一直在寻找姑苏城中有哪些文雅场所。
不过还真就被她找出了一处!
姑苏城内东南角的清风楼。
她选中清风楼,一方面是因为清风楼确实出入的都是一些文人墨客,而且内里装潢很是雅致,最为关键是里面曾经摆放了一首自己化名柳遥时曾在易安居写过的诗。
谢轻谣选中目标之后,便准备收拾收拾就要前去。
“叩叩叩。”
忽然门外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
谢轻谣心中疑惑了一下,也不知是谁,这个时候来敲门,这般想着,便去开了门。
只是一开门,谢轻谣就想直接关上门。
门外的谢悠然,身穿一件彩绣团云纹云锦直领长鸡缎子袍,逶迤拖地印花洋绉裙,身披啡色底印花缠枝葡萄蝉翼纱古香缎,周身气质依旧是温婉动人,只是面上虽是施过粉黛,却是难掩眉宇之间的疲惫,见到谢轻谣的一刹那,谢悠然的眼神中也是瞬间一亮。
“轻谣,姐姐这次是来让你与我同去官府,向知府大人解释清楚这件事。”谢悠然径直就走进了谢轻谣的房间,转过身直直的看着谢轻谣。
谢轻谣心知谢悠然今日是来作何,无非就是帮谢悠若求情罢了,其他事情都可以有的商量,但是唯独这件事情她不能答应!
这般想着,谢轻谣便直接坐到了房间内的凳子上,冷眼看着谢悠然,她如今倒是想听听谢悠然是打算如何为谢悠若求情。
“轻谣,快些随我同去,这几日外面的告示你也是都瞧见了,一百杖的刑罚悠若定是受不住。”谢悠然见谢轻谣仍是没有松口的意思,便又接着说了起来。
“那姐姐可有想过若是今日被栽赃的人是我,我受不受得住这一百大板?”谢轻谣听了此话,反倒是冷笑一声。
“轻谣,当日是这件事情更是因你而起,如今姐姐不奢求别的,就想让你去帮悠若做证重新解释这件事情。”
“那姐姐可曾知道谢悠若当日纵火烧玉兰苑的时候,可曾为我想过?可才为我死去的丫环元宝想过?”谢轻谣见谢悠然还一直在说着要去给谢悠若解释的话,一时间也是有些不耐烦了。
昨日正好是元宝死的五七之日,她烧掉的纸灰还一直留在房内,还余了一些香灰,元宝的死状仿佛还重现在谢轻的面前,看向谢悠然的样子,眼神也变得越发的寒冷。
“不会的,轻谣,我想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悠若平日虽是任性了一些,但决计不会做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的,不若这次你随我去解释一番,我们跟悠若当面对质!”
谢悠然这时也是将目光转向了房内一角的香灰,这才明白了谢轻谣是因何不愿随自己去解释,一时间更是强言辩论了起来。
谢轻谣听到此处,反倒是冷冷笑了一声,谢悠然倒真是一张巧嘴,若是不知道内情,她怕是都要被谢悠然说动了,三言两语间就用误会二字将谢悠若的罪名一瞬间甩的干干净净。
谢悠然听见谢轻谣一声冷笑,便知谢轻谣并没有被自己说服。新城x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