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滚了滚,作为男人的冲动又再暗暗辩解,没准她真的愿意呢?
指腹撩过她的脸颊,他的嗓音比平时又低上几分,“裴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果不其然,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带着几分困惑,像是不认识他。
难说不气馁,他也只得抛开杂念,浅笑着摸摸她的头顶,“让我再抱一会儿吧,就一会儿。”随即又有些好笑,这么老实的她还真是难得。
夜渐深,空气中散发着酒香,薛庭藉有些自嘲,“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情难自禁,最可气是只有我一个人被你牵着扯着,而你呢?总像个局外人一样,对我忽远忽近,让我摸不透,抓不着……”
一番陈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也不在乎,将她搂得更紧些,在她的耳边蹭了蹭,“裴铭,接受我的爱好么?”
他得承认,自己没胆量在她清醒时问出这句话,因为怕看到她的闪烁躲避,宁愿自欺欺人一下,至少还能得到她的拥抱。
可随即,裴铭的手就落了下来,让他眸色一空,紧接着,却听到隐约的呼吸声。
绵长,平缓……
他小心托着她,这才看清她的脸,忍不住失笑。
这小妮子,就这么放心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以最轻的动作将她横抱起来,刚走两步就踩到了她的长裙险些摔倒,好不容易把她安置下来,一沾上枕头,裴铭就蜷起了身子,两手拢在胸前,缩成了一小团。
这模样本该是可爱的,但薛庭藉看着她微微蹙着的眉头,只剩下心疼。
瞧她,连睡梦中都不安稳,定是被今日的动荡吓狠了。
不过她睡得还真沉啊,有个大男人正对她虎视眈眈,她就不怕么。
这种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他索性与她面对面躺下,轻捏她依然泛红的脸蛋,而后又觉得不够,脸也越靠越近。
“你真以为我是君子,不会乘人之危呢?”
或许是被他说话的气流扫过唇有些瘙痒,裴铭咬了咬下唇,就这么微张着嘴继续睡着,于薛庭藉而言绝对是最残酷的折磨。
好在那些念头也只是点到为止,他怎会真的出格呢,撑着脑袋肆意欣赏她酒后的睡颜就已经很奢侈了。
另外,还有件事倒是能做,趁此机会干脆一尝夙愿吧。
他和裴铭共一个枕头,眼里有光,小声唤了句:“阿铭。”
裴铭自然是听不到的,他也不在乎,觉得有意思又喊了两声,“阿铭,阿铭?”
终是被扰到,裴铭嘤咛着背过身去,呼吸重归轻匀。
薛庭藉也不再出声了,轻笑起身,为她放下了床幔……
这一觉,裴铭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翻身看到小母正坐在自己床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可有事?”
“没,就是来看看你如何了。”封氏让婢子端来醒酒汤,面目算不了明朗,但终究舍得不责怪她。
裴铭这才想起昨晚的事,又不大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梦,“昨晚……六殿下来过了么?”
封氏抿唇点头,“后半夜才走的。”笔趣阁sp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