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你夜探魔宗，却发现我在魔宗，并且和魔尊很熟的样子，于是你便开始调查我，怕我会对你们造成不利影响，我说的对吗？”明溪还没说完，零星早已看清了事态发展。

明溪心里波涛汹涌，果然丹宗宗主这窥探人心的本事不是夸张来的，不过虽然这样，明溪表面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你说的没错，那你现在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关于你和魔尊。”

零星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你只不过是我顺手救下的人罢了，我还以为你会对我感激涕零，就算没有，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关于我的事？”零星的话句句带刺，简明直接，叫听的人不禁赞叹他的口才。

不过自己确实是被他所救，道谢也是该的，“那日确实是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不过也就是那一日，明溪才产生了怀疑，这是关乎天邪和南宫璃能否成功拿下魔宗的事，自己不能含糊，“我记得璃儿说过，当初她来这里的时候，说服你其实并没有花费太多力气，那时候我们都很奇怪，明明丹宗一直以来都是出于中立位置，怎么可能璃儿随便说说你就会答应了呢，后来，你救了我，我才想起来，丹宗宗主便是如你一样，戴了一个玉面。”

“你倒是聪明，天邪有你这样的兄弟，也是有福。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答应了南宫璃要帮你们，可是，我并没有说不帮魔宗啊。你也说了，我一直都是处于中立位置，那这一次为什么我就不能处于中立了呢？”

“那你可以选择不帮南宫璃啊，在她来的时候，如果你拒绝了她，那你还是处于中间，没有什么可以撼动，魔宗依然还是不会动你们，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还落下骂名呢？”明溪实在想不通这个零星的思路，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管，却还是选择了介入这件事情，到底他有什么目的呢？

零星似乎看出了明溪的所想，“你不用猜测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运，可以随心所欲，每个人都或有或无有些不得已，既然无法选择，我们能做的只有去改变，去推翻那些不公的命运。”

零星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冷，似乎要将自己融入冰里。明溪可以听出来，零星肯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痛苦，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冷如零星，大抵也是因为见遍了世态冷暖吧。

“我知道每个人或许是有些苦楚，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他们做错事情的理由，相反，我觉得苦难才是磨炼一个人性格才智的最好方法。”明溪十分诚恳，说话语气略带了些振奋之气。可是在零星看来，他说的一切，是这么可笑。命运真是个好笑的东西，它不断给你以苦楚，不断给你以悲伤，可你还不能放弃，不能对它轻易言败，你只能抗争，只能奋起，一旦你沉沦下去，你就会不断下落，不断跌倒，困难不会减少，他只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考验你。

零星笑了起来，笑声却那么让人想流泪，那么悲钟，“你不是我，你也不会明白我。我的路，虽然有许多条，可是我想做想走的，只有这么一条。”

“可是……”

明溪还想说些什么，零星摆了摆手，转过身去：“不要说了，你舟车劳顿，想必是需要休息的，其他事情，我们慢慢再说吧。”说完，零星叫来了一个丫鬟，要将明溪带下去。

明溪知道这事情也急不得，零星看来是有心结，还不是一天两天，那要解开它，也不在于一时，若是自己操之过急，反而会把事情弄糟。于是，明溪便跟着丫鬟下去了，在要离开门口的时候，明溪忽然折了回来，“零星，糯糯她，很想你。”

明溪说完，看着零星，可是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背对着自己，表情看不清，身影却异常孤寂。

明溪走了，零星叹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有些事情，他也无能为力。